“岡部將軍身體強健,精力充沛,一向是我帝國軍官的模範。是以工作雖然忙碌了些,但岡部將軍卻始終應付得體。其大將風度一向是卑職的楷模。岡部將軍已經接到調令,即將調任關東軍第一師團中將師團長,不日便要上任。岡部將軍不來看您,也許是想到時候給您一個驚喜。”
作為現任華北方麵軍參謀長岡部直三郎少將的鐵杆心腹,小笠原少佐聽說眼前這個牛哄哄,比正規野戰師團的那些軍職大佐還傲慢的軍醫小小的中佐居然是岡部少將的舊識。而且從語氣中聽起來二者的關係還不一般的時候,本來心中充滿的不滿立即便煙消雲散了,麵上非但不敢帶半分不豫的神色,反倒是更加的恭敬。
看著眼前這位小笠原少佐聽完自己的話後不由得矮下三分的身子,太田澄頗有些自得的拍了拍小笠原少佐的肩膀道:“小笠原君這一路舟車勞頓甚是辛苦。石井將軍已經命人安排好下榻之處,待清點完畢,小笠原君與所有軍官便去休息便是,至於貴部士兵自會有人安排。”
“小笠原君還是第一次來滿洲吧?這次既然來了,便多玩上幾天。滿洲的風情,在日本國內是看不到的。尤其是這裏的俄國女人的風情,更是國內無法相比的。若是小笠原君不喜歡那些俄國女人,這裏還有小巧的高麗女人還有各種支那女人。至於岡部將軍那裏,我自然會去替你說。”
說道這裏,他摘下了手上帶的剛剛拍過小笠原肩膀白手套丟給身後的衛兵後,狀似隨意的笑道:“我是一名軍人,但也是一名醫生。平日裏戴醫學手套習慣了,再戴這陸軍發的製式手套總是感覺有些不舒服。希望小笠原君不要多想。”
看著眼前這個雖軍裝筆挺,即便細節的地方也修剪的整整齊齊,看不出半分邋遢,卻因為沒有佩戴帝國軍官慣帶的軍刀,怎麼看都看出具有小笠原心中關於軍人應該有雄姿的中佐,小笠原總感覺他麵上的笑容背後隱藏著狼一樣的凶狠。盡管知道這位大佐閣下的這番解釋肯定不會是真話,但又哪裏敢多問一句。
太田澄中佐與小笠原少佐這番對話自然不會用的是中國話,而且就與花名冊一起送過來的審訊記錄來看,這些中國人中並沒有精通日語者,所以二人對話的時候並無太多的顧忌,就站在了圈禁著戰俘的鐵絲網外。而他們的直線與戰俘之間不過隻隔了一道鐵絲網而已。
加之此時的火車站內雖然內外戒嚴,布滿了日本兵,並無一個尋常旅客,使得這個不大的火車站遠沒有尋常車站的熱鬧,肅靜的很。但站台上的那十幾隻用中國人血肉之軀喂大,看到眼前的中國戰俘以為又是一頓美味到來而興奮不已的軍犬不時傳出的一陣陣嚎叫聲帶來的噪音卻實在不小。這種別樣的噪音兩個人之間的對話聲音雖不能說大,但也絕對不算小。
隻是無論是太田澄中佐,還是小笠原少佐都沒有想到,此時在麵前這群他們心中大多數是目不識丁,根本不可能精通日語的中國戰俘中,還真的有人能聽懂他們的話。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到現在已經算是兩世為人的楊震。
若是楊震不懂日語也就罷了,但是很不幸,在後世楊震在讀軍校的時候曾經自費學過幾年日語。雖說不能說精通,但大概也差不太多。而兩人談話的位置又恰巧就在他的麵前,所以對兩人的對話,楊震聽了個清清楚楚。
提起關東軍防疫給水部這支日軍部隊的這個名字,不僅僅是這個時代的中國人部清楚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性質的部隊,即便是後世的中國人也大多不太清楚。但若說他的另一個名字“關東軍第七三一部隊”恐怕除了那些腦殘的所謂哈日一族的人士之外便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提起這個名字,後世的中國人沒有幾個不恨的牙根癢癢。這個名字在後世的中國可謂是臭名昭著到了極點。
關東軍第七三一部隊,是日軍細菌戰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