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會護我如你那萬裏河山麼?
不,我不會,我隻會更甚於,阿錦,我信命,因它將你帶給我,我也不信它,我怕它轉眼便又要帶走你,我不許!
雲謙當初之所以習武,也是因為那些從兒時起莫名的夢裏。夢裏總有一個身著巍峨盔甲的手持長槍的男子,看不清他的容貌,也或許是自己太年幼,記不大清了,隻依稀記得他的背影,身姿挺拔,身後有萬裏江山清秀唯美,數十萬大軍氣勢雄壯,哪怕身前千難萬險,始終看不見那身影有一絲猶豫,許是他這種勇敢,使得追隨他的大軍一樣的堅不可摧。
刀光劍影,血肉模糊,不過為了守衛自己的國土,喊殺聲震徹雲霄,什麼叫萬將齊心?這就是大氣磅礴!叫雲謙每每在清晨驚醒,就自覺穿衣,隻想踏實安心練練劍法。
後來在國史傳記中倒也真的找到一位如夢中那樣的大將軍,前麵記載都是為民為國效力,武藝精湛,戰場上他卻是擅長使槍,尤擅長槍,沒想到私底下也是同自己一樣,偏愛劍術的。
隻是後來的記載卻不大清白了,傳這位穀大將軍為了至高的權利,絕然不顧君倫綱常,舉兵謀反,被雲皇帝也就是自己的父皇,手刃了。雲謙沒想到會是這般的結局,自己夢裏看到的卻是一段過去嗎?不過他領兵無畏的精神倒是值得自己推崇的,對那權利,自己是沒那份野心的。
其實雲謙自己也不明白,漸漸長大的夢境,為何會在夢中看到那女子便會有異樣的情愫,其實自己從未曾和任何人說過,從有記憶開始,他便會時常做夢,夢中總是那麼兩個人交替出現,一個男子,或持長槍,領軍作戰,沙場揮灑,或素衣長衫,賞詩看畫,另有女子,不施粉黛,一眼看去倒也不是天香國色,隻是眼波流轉,說不出的靈動生氣,真真像是精靈一般,時而嬌俏時而溫婉。
還有兩人在一起的畫麵,男子吟詩,女子作畫,好一對天作之合,想來兩人是一對儷人吧。
可是自己難以啟齒的是,那些少年不諳情事的夢裏,多少次夜半醒來卻是濕了下半身,難不成,夜夜成夢,已然入心了嗎,可自己甚至不知那女子是誰身在何處,就算真的有那個女子,那她身旁還有個他吧。
自己這些年自母親走後的每一日便要勤勉上進,長大了,便是一門心思征戰在外,為了黎明蒼生這是其一,再來就是真的不喜那些權勢富貴的勾心鬥角,陰裏謀暗裏算的,而每次得勝歸來便也會有不少大臣旁敲側擊,可有屬意的姑娘,如何如何的,隻是自己一直沒有什麼心思,感覺好像在等著什麼期待著什麼,卻不知道要等什麼期待什麼,更不要說會不會有圓滿的那一日了。
雲桑當然不知道自己六哥的心事,隻當是為戰事所累,
“六哥啊,你這一戰完,應該暫時不會出征了吧,再過幾日就是七夕了,不如隨我出宮看看,說不定就遇上你心儀的姑娘了,你這麼老悶著也不是事啊”
雲謙放下酒杯,沉吟道,
“出宮?七夕不是姑娘家才關心的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正是姑娘家關心才會有更多姑娘家出來,你說是不是?”
“你呀,就你歪理多,無所謂,我便隨你出去看看,權當散散心了”
“那可說好了,七夕晚上,佟樓客棧老地方我等你,六哥你可不許誆我”
說完,又飲了一杯酒,便急急道,
“那六哥我先走了,還有姑娘等著我呢”言罷放下杯盞,一個縱身就消失在夜色裏不見了。
雲謙不由歎息,唉,自己的這個弟弟,真是拿他沒辦法,說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丨流,算了隨他去吧,隻要不做害人之事,他喜歡便由他吧。
一個人繼續倒了杯酒,對著緩緩升起的彎月,夜裏不見了白日的悶熱,有微風悠悠滑過,帶動一角藏藍的長袍,還有幾許墨染的青絲。
雲謙抬起頭看著新月,腦中仿佛有閃過那些奇怪的夢境,這世間真的有那樣的女子麼,或許不過就是一場遺夢,自己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都說所夢皆所思,可自己並未見過哪裏思的來呢?自己依著那些朦朧的記憶,將夢裏的兩個人都畫下來,卻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些什麼。
安靜的飲完一壺酒,雲謙撣了撣衣上的落花,想起來,依稀記得夢裏有一種花,前幾日拖了薈萃軒的老掌櫃替自己去尋一尋,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夢中所見,也不抱什麼希望,就是隱隱的有一種渴望吧,自己要的或許就是那一個結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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