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山腳,燕子塢第一監獄門口。
三年了,老子終於出來了!
頓時,暴戾肅殺的氣息從方辰周身噴發,眉眼間滲透出狠厲之色,鮮紅的血水像是一層膜覆蓋在眼球上:老子失去的,一定要親手奪回來!
一想到三年前,方辰壓抑不住憤怒,老天也像是感覺到了這股不公,瞬時雲彩變色,黑色的雲不斷的翻滾。
三年前,方辰剛考上高中。
方辰鼓起勇氣表白暗戀已久的秦夢琪,可能是自己走了狗屎運,秦夢琪答應了。
這件事情瞬間在燕子塢一中瞬間爆炸!
某天放學後,方辰一如既往的等秦夢琪回家。
遠處巷子傳來求救的聲音。
方辰過去一看,李凡塵正帶著一群人,扒光了秦夢琪的衣服。
方辰怒火中燒,撿起板磚就衝了上去。
一拳難敵四手,方辰被人家一群人打昏了過去。
醒來之後,秦夢琪一紙訴狀將自己告上了官府——秦夢琪說自己強奸了她!
方辰被逮捕,衙門裏他永遠都忘不了秦夢琪看自己的那種眼神:鄙夷、不屑、幸災樂禍。
可是方辰連秦夢琪的手都沒牽過,更不用說強奸她。
最終,方辰被判三年。
他永遠忘不了,入獄的時候,秦夢琪竟然挽著城主的小兒子李凡塵的胳膊,來看自己的笑話。
是個男人這時候就會明白發生了什麼!
“你又窮又醜,和你在一起有什麼前途?”
“當初選擇了你,就是瞎了我的狗眼!”
“跟著凡塵,吃香的喝辣的,他還要幫我去朝歌尋個好大學!”
“……”
秦夢琪尖酸刻薄的話,音猶在耳!
三年來,方辰的父親四處奔走尋求幫助,試圖平反。但在母親的一次探監中,方辰得知父親被殺手謀殺在郊外。
生活的重擔落在母親肩膀上,最後也憂勞成疾。
方辰在監獄中曾割腕,想一死得到解脫,從而不至於一個“強奸犯”的汙名讓方家在燕子塢抬不起頭。
天不遂人願,割腕後的方辰被發現及時救下,醒來後,他發現自己的血早已經流幹——身體裏流淌著的,是一條妖龍的血,他變成了一條龍。
三年來,隻有他知道,在每個深夜,灼熱的龍血燒的他五髒俱焚,六腑皆爛,骨肉分崩!
“既然老天不讓我死,那麼所有傷害我的人,傷害我父母的人,都會讓你們加倍賠償!”
這就是他的逆鱗,一條龍的逆鱗!
“哥!”
清脆的女孩聲音打散了方辰身上的殺氣,霎時萬裏晴空。
是妹妹方月。
一個紮著馬尾穿著校服的小姑娘,一蹦一跳的朝著方辰跑過來。
“哥,你不是說下午五點嗎?怎麼這麼早就出來啦?”方月笑著一把挽住方辰的胳膊,笑眯眯的看著他。
方辰打量了自己的妹妹,好久不見,竟然出落的這麼漂亮了,像是剛出水的芙蓉,尤其是一雙眼睛,仿佛十五的月亮,清澈可人。
對於“強奸犯”哥哥,方月絲毫沒有避諱,因為她相信自己哥哥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方辰一改之前的肅殺,臉上帶著微笑說:“我不是說過不用來接我麼,我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
方月白了他一眼,說:“切,人家好不容易從學校翻牆出來的,你這還不領情了,算了算了,既然大公子不領情,奴家再回去就是了。”
方辰無奈,笑道:“好妹妹別生氣,哥晚上請你吃鴻賓樓的獅子頭。”
“一言為定。”
方辰停步,說:“娘親還好?”
方月歎了口氣,情緒立馬降下來了,說:“自從父親走後,娘還是那個樣子。”
“先回家看看娘親吧。”
因為母親身子弱,三年來,他隻見過母親四次,探監的任務都交給了方月。
從燕子山監獄一直到城裏,方月像是一隻小麻雀,嘰嘰喳喳的向方辰描述三年來的一些趣事兒,方辰也樂嗬嗬的聽著。
走到胡同口,方辰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還是原來的味道!
就在兩人朝家裏走去的時候,兄妹倆聽見巷子裏傳來一陣吵鬧聲。
“臭洗衣服的,你知不知道你洗壞的,是李家李公子的衣服?你掙這一個月的錢也掙不夠!”一個奴役打扮的男子,站在方辰母親的麵前大呼小叫。
方辰母親,司空錦低著頭一聲不吭。
那奴仆變本加厲,唾沫星子亂飛,指著司空錦,道:“哼,我看你就是故意洗壞的,趕緊拿錢來賠,不然我也讓你到監獄裏陪你那強奸犯的兒子!”
司空錦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我兒子不是強奸犯。”
那奴仆冷笑道:“簡直是笑話,你那強奸犯的兒子,整個燕子塢都知道,趕緊賠錢,要麼衙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