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沈汐未死,這怎麼可能,她明明墜樓而亡,粉身碎骨了才對,她沒有死,而且還去了黎國?
這實在荒誕之極,但左雲不是個會捕風捉影胡亂說話的人,他會這麼說定有緣由。
一國良將逝去總是件大事,慕容楠下令以護國公之禮將左雲下葬。
帶著心中的疑問,慕容楠啟程趕往昆國,他急切地想要知道沈汐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沒想到他的不請自來,倒是憑白看到了一處好戲。
宮人還未來得及通報,他就闖進了大殿,殿內的兩個人都對他這個不速之客怒目而視,他們之間的氣氛已經是劍拔弩張。
“抱歉,打擾到你們了吧。”慕容楠毫無誠意的道歉惹惱了一襲華妝的薑喜,她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舍妹無理,讓慕容國主見笑了。”薑斌尷尬一笑,抬手示意貼身常侍易泊為慕容楠看座。
薑斌心裏也摸不透現在這個時候慕容楠突然到訪是為了什麼事,他看上去麵色憔悴像是為什麼事所困擾。
“你來得正好,原本過些日子我也打算去羽國拜訪。有關聯姻之事,不知慕容國主考慮的怎麼樣了?”
雖然時機不對,可這個問題左右還是逃不過的,薑斌也不打算再拖延下去,他有自己的計劃,把薑喜嫁到羽國便是其中一環。
慕容楠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倒是以問代答。
“薑斌,你始終懸空著後位,為的可是沈汐。”
這是個不得了的話題,薑斌的臉色變得陰冷萬分,這些年他盡力不去想,可午夜夢回總也忘不了年幼時與她相處的情景,當時覺得恨她,厭她,如今卻覺得甘之如飴,恨不能讓時光倒流重回那段時光。
她雙手叉腰怒嗔自己的模樣那般可愛討喜,一副伶牙俐齒總能將自己說的有口難辯。
這輩子能夠有資格與他共掌江山的女人,除了沈汐再無他選,如果沒有她,他寧願永遠孤枕難眠。
看著薑斌變化莫測的臉,慕容楠已經得到了答案,他果真是比想象中更深愛著那個與眾不同,桀驁不馴的女子。
既然如此,為何要生生將她逼到絕路,如果不是心灰意冷,肝腸寸斷,像她那樣堅強的人,怎會輕易求死。
不知,薑斌可曾後悔過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有那麼一刻,他想過放她自由。
慕容楠覺得自己也很可笑,他現在坐在這裏,想要與薑斌談判,而他唯一的籌碼就是沈汐。
“我想用一個秘密,交換昆、羽兩國正式的結盟,不以聯姻為手段,隻以諾書為依憑,他日若誰違背諾言,必遭國破家亡。”
薑斌挑眉看著緩緩道來的慕容楠,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
“沈汐未死。”
原先的不屑都在頃刻間煙消雲散,空曠的大殿回蕩著慕容楠的話語,格外清晰。
“你說什麼。”幾乎是一個箭步衝到了慕容楠身前,薑斌緊緊抓住身前男子的衣襟,心髒快要從喉嚨裏跳出來。
“我方才潛入後陵,她的棺木裏,是空的。”慕容楠停頓了一下,“而且我在棺木裏發現了這個。”他從懷裏拿出一枚玉佩,此物正是當年沈汐跳樓扔還給慕容謙的玉溪承華佩。
任何話語都不足以形容薑斌現在的心情,她沒死,她竟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