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冷笑了一下,男人就是這樣,自以為是,她確確實實是糊裏糊塗搞不清狀況,那個柳言之到底是何許人也,為什麼司徒長風對他如此特殊,她一概不知。
沈汐的迷茫被司徒長風看在眼裏,她眼底的疑惑不像假裝的,所以隻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她是真的不知道,第二就是她實在太會演戲了,這樣的女人留在身邊會讓人夜不能寐。
“黛曉,我雖然娶了你,可你我之間沒有半點情分可言,我不知道對於這樁婚姻你是怎麼想的,不過我要你知道,我娶你隻是因為責任和義務,我永遠不會碰你,更不會同你有孩子,你當然可以去向映月大祭司訴苦,反正你本就是他選出的人。”一席話說得很直白淺顯,換做別的女子怕是聽到這樣的話會傷心斷腸,有誰願意一生獨守空房,隻帶著一個名分過活?
在說這些話以前,司徒長風事先預想過沈汐可能會有的反應,嚎啕大哭,活著破口大罵,但這些都沒有在現實中發生。
她隻是很平靜,甚至說帶有幾分喜悅的看著自己,雙手環抱在胸前,揚唇淺笑。
“這樣很好,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你如此坦誠,我便告訴你,我嫁給你並非出自願,隻是為了某些原因我不得不這麼做,既然你不想與我同床共枕,那好極了,從今晚開始,你我輪換著一個睡床一個睡地,一連睡了幾天硬邦邦的地鋪,到現在我肩膀還很疼。”說著,沈汐自顧自扭了扭脖子。
“不必如此,你可以搬到我的寢宮去住,那裏有一間書房可以給你睡,總好過睡在地上。”司徒長風沉吟半晌,想出了這麼個折中的辦法,既避免落人口舌,又不會被映月大祭司看出破綻。
表麵上他們必須是一對恩愛的新婚夫婦。
眼見這個方法可行性很高,沈汐也一口答應,不過她還是對那個叫柳言之的美貌男子感到好奇,他身上有一種讓人為之著迷的氣質,就像一本深奧的書,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讀。
“陛下,方才在涼亭裏遇到的那位大人,他究竟是什麼人?”沈汐最終還是覺得打破沙鍋問到底,司徒長風輕咳了兩聲閉口不言。
看來這個女人是真的不知道有關言之的事情,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自己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呢。
“你原該認識他,他在雙月神殿負責打點祭祀的大小事宜,怎麼,你不是映月大祭司的人麼,怎會不認識柳言之。”
“我誰的人都不是,我隻是我自己,這一點請陛下一定要記住。”沈汐意識到自己從司徒長風嘴裏是聽不到有關柳言之的真相了,天知道她這一年的時間都隻能躺在冰床上,每天見到的人也隻有映月一個。
柳言之?完全就是個陌生的名字。
“你,很特別。”
“謝謝。”
司徒長風又是一愣,他隨口給了個不算稱讚的讚美,沒想到她也毫不客氣地照單全收了。
後宮生活無聊又單調,不斷的重複著一樣的事情,直到那一天的到來,沈汐才意識到與司徒長風隔室而居的日子,也是她在經曆那痛不欲生的一年之後,僅有的平淡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