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蠱主(2 / 2)

這是一種畸形的思想,齊恪何嚐不知道。

可是除了這樣,他不知道還能怎麼做,從出生到現在他 沒有覺得有一刻比現在更無力,曾經他以為自己要的是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現在他生活的全部重心都成了沈汐。

隻要她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就完全無法集中精力去做別的事,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可恥又可笑。

可在這樣的過程中,他又感受到了二十幾年間都不曾體會到的情感,如斯強烈,讓人上癮。

“國主,慕容謙對你來說一點用也沒有,而我給你的卿華丹卻能救你心中摯愛的性命,至少能讓他在你身邊再多五年,這樣的條件,難道還不能讓你心動嗎?”齊恪早就成竹在胸,他說這樣的話不過是想看看司徒長風的反應,他知道,對方一定會答應。

在說到’心中摯愛‘這四個字時,齊恪故意壓低了聲音,這樣一來反而顯得更加詭秘。

“你就那麼肯定我會答應你,孤是一國之君,像他那樣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你也看到了,他絲毫不把孤放在眼裏,孤為何要為了他的死活冒這個險。”司徒長風左手背在腰後,暗自握緊,他知道此刻千萬不能讓齊恪看出自己有多緊張,更不能讓他看出自己有多麼想要卿華丹,否則自己就會落在下風。

隻可惜不管他怎麼隱藏,在齊恪眼裏都是枉然的無用功,他既然敢當麵戳破司徒長風對那個少年的感情,就表示他有十足的把握。

“國主這話說的不錯,是個自欺欺人的好法子。”

“齊恪,你簡直膽大包天!你就不怕孤摘了你的腦袋麼!“

“我若是怕死,今天就不會來了。國主不妨聽我說個故事,再殺齊恪也不遲。”

司徒長風挑眉轉身走回帝座,重重地坐下,順便吩咐宮人為齊恪看座。

“其實這個故事很短,也很簡單,從前有個男人,他一心想要追求霸業,後來他遇上了一個姑娘,那姑娘對他毫無防備,什麼都信他的話,可是她不知道,男人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就在幾年之後,姑娘麵臨選擇,是選大義,還是選愛人。”

“男人滿心以為她一定會選自己,畢竟他們山盟海誓過,可結果,那個姑娘卻毫不猶豫地背叛了男人。”

“故事到了這裏有人會以為已經結束了,可這一切卻隻是剛剛開始,後來那姑娘失去了記憶,男子又回到了他身邊,這一次有所不同,他不再想要利用她,而是想要擁有,三年的分離,令男人清楚地意識到她對自己有多麼重要,多麼不可割舍,可是和三年前一樣,這一次姑娘還是沒有選擇那個男人,她愛上了別人。”

齊恪低垂著眼簾用淡漠的嗓音緩緩訴說著,司徒長風起先還隻是帶著譏諷的心情去聽,可慢慢的,他也全神貫注起來。

“後來呢,那個男人放棄了嗎?”帝座上的男子微微向前傾著身子,臉上滿是狐疑。

放棄?齊恪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能放棄,他早就放棄了,可是他試了很多次,每一次試著放下,結果卻變得更想要占有。他對自己說,沒有什麼人是不可取代的,更何況隻是一個背叛過自己的女人,於是他荒唐地擁抱眾多女人,想借著溫暖的酮體忘卻想念一個人的刻骨之痛,事實再一次證明了,你可以擁有更多更好的人,可是她們終究不是原來的那一個。”

聽完故事,司徒長風也已經猜到了故事裏的主人公是誰,他沒有說穿,隻是隱隱覺得可惜。

如果齊恪一開始就沒有欺騙沈汐,或者他在一切都無法挽回之前就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她,願意放下一切跟她離開,拋下那些虛妄的宏圖大誌,現在他們會是很幸福的一對。

也許齊恪不懂愛情,不懂怎樣去愛一個人,他的愛是極端而窒息的,可有一句話他說的很對。

你可以擁有更多更好的對象,可不論他有多好,都不是原來的那個了。

柳言之對司徒長風來說是很特別的存在,他不像其他人一樣隻會阿諛奉承,也不像那些鶯鶯燕燕一樣想方設法打扮得花枝招展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他就是他,清清冷冷的一個人。

“好,孤答應你的條件,你可以動用黎國的鬼步軍,不過孤也有一個條件。”

“國主請說。”

“孤也要一同前往,以免齊大人事後毀約。”司徒長風開出了自己的條件,事關柳言之的生死,他一定要親力親為,確保萬無一失。

齊恪聞言施施然站起身向司徒長風深鞠一躬以表敬意。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