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你的腿斷了多久了?”他不顧男女之嫌掀開我的腿上的裙擺,一看到那雙青紫紅腫的腿也是一怔,而後沉默著撕下自己衣襟上一塊白布仔細的幫我包紮在小腿上。
“血腫淤塞,都已經開始潰爛了,你這個樣子還要留在這裏嗎,再拖三天,最多三天你這腿可就真的廢了。”沐業眼底的心疼不像是裝出來的,我想他對我也是愛屋及烏。
我知道自己的腿已經不能再拖了,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一旦哥哥知道我還活著,他一定會派人來找我,那我就勢必又會和慕容謙分開,距離下月初一隻有不到五天的時間,等他娶了薑喜為妻,一切就都晚了。
“沐業,你是個懂感情的人,別人或許不懂我為什麼要這麼傻,可是你應該是明白的。我和慕容謙之間的事,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我欠他實在太多了,我不能讓他帶著對我的誤解和仇恨去娶別的女人,我真的做不到。”
少年長歎了一口氣,看我眼神也有些古怪,不過最後他還是依了我,答應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他會告訴沐雨我在這裏的消息,到時候不論結果如何,我都要乖乖跟著他回家。
這是他最大程度上的妥協,我點了點頭不再為難於他,接下來就要看天意了。
沐業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了一瓶止疼藥,他說我體內似乎有蠱蟲存活,此蠱名喚螭蠱,十分古怪,隻要一離開蠱主千裏就會在五髒六腑四處亂動,引起劇烈的疼痛,而且一旦我發自內心對蠱主以外的男人起了戀心便會心痛如絞,更可怕的是,此蠱無解。
我靠在冰冷的石洞內壁,想著昨天病發的情況,好像和沐業所說的一模一樣。
我體內螭蠱的蠱主是齊恪,昨晚我因慕容謙而情動,這才會痛不欲生過了一宿。
也就是如果我繼續靠近慕容謙,就必然要忍受這錐心刺骨的劇痛嗎。
又是到了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慕容謙帶著幾隻野兔回來了,他利索的把野兔清理幹淨,放在火上烤了起來。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陌生,在我印象裏,他一直都太過善良,別說殺生,就連看到別人殺魚都會是一副心驚肉跳的表情。
我跟他分開才沒多久的時間,他就變了那麼多,我甚至不知道,究竟哪一個他才是真正的慕容謙。
“還疼麼。”他沒有好臉色地將兔腿遞給我,問了一句。
“不疼了。”我違心地笑著回答了他,他立刻又背過身去不看我,隔著篝火我看到他雙頰微微泛紅。
也還是有沒變的東西,看到我,他還是一樣會緊張,會臉紅啊。
這樣就好,我已經很滿足了,能夠與他兩個人相對而坐,沒有什麼能比這更令我覺得幸福滿足的,就算隻有三天的時間,我也要好好珍惜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