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會不想把碧柔留在自個兒身邊,他恨不得日日夜夜與她相對,哪怕是要用他擁有一切去換,他都甘之如飴,隻可惜他沒有這個福分。
可是當你明知道她愛的另有其人,下定了決定非他不嫁,你還會想要強留她嗎。
也許吧,也許他用些手段和心計確實能夠將她搶到手,可那樣強取豪奪來的愛情,本身就是肮髒的。
如果隻是把她當做妹妹,午夜夢回,又怎會有將她擁在懷裏的念頭。
可是他不能把這些實話說給碧柔聽,他寧願,將一切都否定。
“傻丫頭,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做是我的好妹妹,不然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傻的人,一個勁把心愛的姑娘往情敵懷裏推?你未免也把我想的太高尚了吧。”江子緒彎腰壞笑著輕輕刮了一下碧柔小巧高挺的鼻尖。
“你子緒哥哥這輩子恐怕都隻有與野獸同眠的命。”說著,他輕輕拍了拍守在腳邊的灰狼,那狼像是明白主人的心意,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腿,發出了嗚嗚的低鳴聲。
碧柔看著他,覺得他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還好隻是自己胡思亂想,要不然還真不知要怎樣收場。
可在放心的同時,她又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隱約有點失望。
“走吧,回去收拾一下,我帶你去找 齊恪。他這會應該已經知道沈汐墜崖的事,定然馬不停蹄趕往昆國,我們也一道去湊個熱鬧。”
不由分說,碧柔的手被江子緒牢牢握在手心,和齊恪的冰冷不同,他的手很溫暖,莫名讓人覺得安心。
齊恪,就算是吻她的時候,也是冰冷的,更何況那唯一的一次親吻還是因為他醉酒把自己當成了沈汐。
一路上,江子緒沒有回一次頭,他隻是牽著碧柔的手走在漫長的林蔭道上,樹影斑駁,四周隻有鳥兒和蟲鳴聲。
碧柔看著他不算偉岸的背影,不由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如果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齊恪,更不曾喜歡上他,是不是她就會喜歡上眼前這個男人呢。
世上沒有如果,她愛上齊恪,就是愛上了,從此眼裏在容不下其他人。
回到家中,碧柔的父親早就等在門口,見是江子緒把女兒送回來,眼裏有幾分奇怪的神色。
“爹爹,女兒要出趟遠門。”碧柔開門見山地對自己父親坦白。
“好,一路小心。”什麼阻撓的話都沒有,更沒有多餘的囉嗦,這就是碧柔的父親,行事神秘的世外高人。
“對了,爹爹這幾日也要出門,如果有急事,就去黎國皇宮找我吧,報上逍遙散人的名諱便好。”
這逍遙散人就是碧柔父親的名號,說來也是絕了,他的真實名姓,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知道。
碧柔有些驚訝,爹爹什麼時候跟黎國的王族扯上了關係?
皇宮之內門禁森嚴,閑雜人等怎麼進的了宮,看來爹爹也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父女二人在西門前分道揚鑣,碧柔和江子緒一離開,逍遙散人便搖著頭,歎了口氣。
他們此行的結果早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是好是壞隻有他們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