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喜緊張的看著相互對視的沈汐和慕容謙,她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插不進他們中間。
就算慕容謙已經失去了記憶,就算他忘了有關於沈汐的一切,他看著她的眼神還是與看著自己時不一樣。
“你說我殺了你父王,如果我告訴你不是我,你信嗎。”沈汐的雙腿毫無預兆的又開始劇烈疼痛,可她現在不能倒下。
聽了她的話,慕容謙變得怒不可竭,在他眼裏沈汐隻是在為自己找借口脫罪。
“普天之下,除了你沈汐會用天問九劍,你告訴我,還有誰?”
沈汐又是一笑。
天問九劍,原來是這樣。
那天死牢失火,齊恪趕來救她,因為時間緊急,又被濃煙所迷,她沒有太過注意齊恪的穿著打扮。
他分明穿著的是夜行衣。
所以,是齊恪殺了慕容厲,然後嫁禍到了自己身上。
誰都知道天問九劍是‘殺神’沈汐最得意的劍法,此劍法早已失傳於世,絕不會有其他人習得,有人死在這種劍法之下,第一個會成為凶嫌的毫無疑問就是她沈汐。
可慕容謙也太單純了,就是因為此劍法天下無雙,此事才有了破綻。
“如果我要殺你父王,在明知道天問九劍會出賣我的身份,我還會這麼做嗎?慕容謙,我求求你相信我,不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這麼對你。”
“任憑你巧舌如簧,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你說不是你,那麼你告訴我,還會是誰?”
沈汐向後踉蹌了兩步,刀劍可以傷害她的身體,可慕容謙的話,卻傷害了她的心。
他是真的不相信她了。
刺骨的寒風吹起沈汐單薄的紗衣,她淒然一笑,餘光瞥到距離自己幾十米的地方就是一處斷崖。
他不相信,那就想辦法讓他信,哪怕是要用自己的命去證明自己的清白,她不能承受被慕容謙誤解,憎恨,那比殺了她還要痛苦千倍。
“怎麼,無話可說了?”慕容謙冷漠的嚇人,站在他身邊的薑喜也感覺到不同以往窒息的氣氛。
誰都沒有想到,連走路都成問題的沈汐,會突然轉身朝著一處斷崖飛奔而去,司徒雪被她狠狠推開跌在地上,薑斌震驚之餘伸手去拉,結果隻抓到她一小片衣袖。
“姐姐!”薑喜一聲驚叫,她不想讓沈汐死,畢竟她才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妹!
一切都已經太遲,沈汐站在斷崖邊,輕揚嘴角,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慕容謙。
“汐兒!別做傻事,慕容謙喝了忘川水,他已經不記得你!”不遠處,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原來是王湛匆匆趕來,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司徒雪,後者向他偷來一個‘我沒事’的眼神。
王湛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他離沈汐隻有不到十米的距離,但也不敢貿然出手,沈汐站的位置太危險。
“雖然他已經記不得你,又以為你是他的殺父仇人,可是你還有我們,還有家人,不要讓你娘傷心。”
忘川之水,飲而忘情,她曾經因為齊恪喝過一次,知道那有怎樣的效用。
慕容謙,你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喝下那忘川水,莫非你真的誤會了我,恨我入骨,決心忘記我們之間所有的一切嗎。
這一刻,沈汐竟然不想再證明自己所謂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