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強求(2 / 2)

也許死了才是解脫,活著的人,注定要遭受懲罰。

“薑斌,你還不明白嗎,我想要的不是榮華富貴,更不是光耀門楣。”她抬頭看著牢裏唯一一扇有微光照射進來的天窗,微弱的光線照在她消瘦而有些凹陷的臉上,“我要他死,我要奪走他所珍視的一切,這就是我繼續生存的所有意義。”

薑斌向後踉蹌一步,不可置信地盯著沈汐的臉。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難道你要成為被萬民唾罵的佞臣嗎!”

佞臣,又有什麼不好呢,佞臣,手上有無上的權利,要人生,要人死隻憑他一句話。

歐陽洵做了幾十年的佞臣,他沒有報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沈承之,做了幾十年的賢臣,最後卻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

“事到如今,我還有選擇麼,齊恪說他想娶我,我便嫁。三年前我就鬥不過他,三年後,結果沒什麼不一樣。”

“你這樣像話嗎,沈汐,你看看你自己,哪裏有半點‘殺神’的影子,你以為齊恪是因為愛你才要娶你,別做夢了,他娶你不過是為了要控製你,將你牢牢攥在手心裏,那麼,你也不過是從狼穴跳進了虎窩。”薑斌英俊的臉孔霎時變得猙獰可怖,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牢牢抓住沈汐的右臂。

“你聽清楚,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愛的僅僅是沈汐這個人,不是她的身份,更不是她的榮耀。”言罷,薑斌不顧沈汐奮力的反抗,將她抵在牢門的木欄上,發瘋似的啃咬著她幹裂的唇。

這個吻,如斯激烈,充斥著憤怒和不甘,又像火好像要把沈汐少得一幹二淨。

沈汐驚慌之中咬破了薑斌的唇舌,可他不管不顧,任由血鏽味在齒間彌漫開來。

他的手忘情地撫上她的腰身,那是比他想象中更加柔軟的觸感,當寬厚的手掌探入女子衣襟,他感覺到女子身子微顫,像是真的怕了。

他知道不該再繼續下去,可體內奔騰的熱血怎麼也無法澆熄。

“我會對你好,沈汐,不要離開我,不要。”

“下流!”薑斌稍稍放鬆,沈汐立刻抓住空隙一掌擊在他左胸,這一掌用了不小的力氣,薑斌隻得悶哼一聲,嘴角流下殷紅的血液。

沈汐胸口劇烈起伏,還沒能從剛才的突發情況裏回過神來,此時她並不知道自己與薑斌之間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因此這禁忌的一吻,對她來說,猶如晴空霹靂。

“我這樣求你,挽留你,放下自尊和驕傲,你還是要走,你還是要嫁給齊恪。”薑斌伸手擦去嘴角的鮮血,眼裏沒了柔情,隻餘下野獸似的狂躁。

“好,你去嫁給他,我會在這裏好好地看著,他是怎樣將你利用的一幹二淨,然後把你像一塊破抹布一樣丟在一邊,沈汐,你要記住,是你拒絕了我的愛,選擇了我的恨,我的恨!”

話音未落,大牢的門被狠狠關上,薑斌頭也不回地衝出死牢,他從沒有這樣受傷過,也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

恨不得將她拆骨薄皮,全部吃進自己的腹中。

他殺不了她,可是,他卻有別的辦法讓她生不如死地看著。

死牢門前等候著的小廝一見自家太子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慕容謙現在到了哪裏。”

小廝見薑斌這麵若寒冰的模樣很是害怕,戰戰兢兢地回答,已經到了羽國和昆國的交界處。

“很好,吩咐吳起在這三日內安排好一切,我要她親眼看著,心愛的男人被五馬分屍。”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