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女人,我可沒有半分的耐心和真心,至於沈汐,她不一樣,在我心裏,她不單是有利用價值的女子,更是我用心血栽培的徒兒,數十年來,從沒有人能夠像她一樣將天問九劍發揮的淋漓盡致,有朝一日,她會是舉世無雙的劍客,而我,注定要與她站在一起,睥睨天下。”
說來說去,始終都逃不過利用二字,碧柔心中感慨,對待心愛的女子尚且如此,可想而知他會這樣冷漠的對待自己,根本就是悉鬆平常。
她隻是個小女子,不懂什麼千秋萬代的功績,隻是她本能的覺得,齊恪一味執著於霸業,不惜壓抑自己的感情,用尖刻的手段傷害沈汐,逼她不得不選擇留在他身邊,用仇恨去引誘她墮落,最終摧毀她所有的理智,世間再無英明神勇的‘殺神’沈汐,隻有靈魂殘破不全,千瘡百孔的她。
到了那一日,他就會發現,往日種種,皆是錯誤,然一步錯,步步錯,再難回頭。
想著想著,碧柔不禁暗自落淚,她看著齊恪漸行漸遠的背影,無法想象完全失去他的感覺。
正當她心痛到身體麻木不已的時候,一雙溫暖的手將她輕輕攬進懷裏,溫柔的把她的頭請按在自己胸前。
“你放心,隻要子緒哥哥還有一口氣,定不會讓你變得不幸。”說著,江子緒長歎一口氣,輕拍碧柔的後背,神情堅定而溫柔。
碧柔靠在他胸前,不知為何,一下子就失了防備,失聲痛哭起來,江子緒也不惱少女的眼淚鼻涕全體招呼上了自己的衣襟,隻是久久抱著她不曾放開。
如果碧柔此時抬頭,定會看見這個緊緊抱著她給她安慰和力量的男子,此時是一副怎樣矛盾的神情。
隻可惜她的眼裏心裏隻有齊恪,早就看不見其他。
自從遇見碧柔,江子緒就發現自己變得很奇怪,一日見不著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起先或許隻是喜歡她嬌俏的容貌,可是後來,他看著碧柔不可自拔地愛上齊恪,種種付出得不到回報,他心裏有多恨,沒有人知道。
他恨齊恪無心無情,恨碧柔癡心錯付,最恨的是自己,無能為力。
插手別人的感情,是一件令人不齒的事,所以他看著碧柔一心一意跟著齊恪從洪國輾轉到了昆國,即使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她說,即使他有幾千幾萬個機會能夠告訴她自己對她的感情,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喜歡一個人,何必非要得到她,隻要她覺得幸福快樂,哪怕這一輩子他隻能在一旁看著,也無不可。
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陷入不幸,所以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哪怕沈汐和齊恪的婚事是國主親自賜婚,他也要違抗王命,除去沈汐這個禍種。
世人隻知洪國軍師齊恪天生異秉,善於謀略,卻不知他身邊的馴獸師江子緒也從不是善類。
他想要殺的人,向來沒有能夠逃脫的。
“碧柔,別哭,我說過,總有一日,齊恪定然要娶你為妻。”
隻要沈汐,去死。
俊美溫柔的臉上,不著痕跡地顯露出與江子緒平日裏不符的詭異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