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不再說話,默默地進了府,這時齊恪的好友,洪國馴獸師江子緒從正廳走了出來,他善於馴獸,因此對氣氛和環境的把握格外敏感,不過他可不想這個時候撞到齊恪的槍口上。
“碧柔等了你一天啦,齊恪,用過晚膳沒?”他小心翼翼的詢問,原以為齊恪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看,沒想到這個高深莫測的軍師大人和煦一笑,好似心情不錯的樣子。
“在丞相府用過了,我有些乏了。”說著他便往自己的寢室走去。
江子緒皺眉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一回頭嚇得手忙腳亂。
“碧柔,你怎麼哭了,別,別這樣啊。”他不是什麼情聖,對哄女孩子最沒轍了,不過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碧柔哭得那麼厲害。
她忍了好久的時間,在齊恪的麵前,她不敢更不能哭。
因為她知道,齊恪喜歡的是像沈汐那樣堅強果敢的姑娘,可不是整日哭哭啼啼的小丫頭片子。
隻不過她還是想錯了,因為沈汐哭起來也不比她好到哪裏去,隻是世人以訛傳訛,硬生生將這位’殺神‘沈汐說成了一位無淚的鐵血娘子。
“來,子緒哥哥扶你進去歇歇好不好,你有什麼委屈盡管同我說,我一定幫你出氣。”可憐這個整日與獸為伍的少年用盡全力才憋出一個自以為和藹可親的笑容,碧柔見他這樣不由撲哧一笑。
“那要是欺負我的人是齊恪,你也幫我出氣麼。”她紅著眼睛,佯裝一本正經的模樣,江子緒’啊‘了一聲,變得方才的義薄雲天一下子消散如煙。
碧柔隻是開了個玩笑,沒想到江子緒卻當了真,支支吾吾個沒完。
“子緒哥哥,我是騙你的,他沒有欺負我,是我自己不好,做了遙不可及的夢。”不忍心再看他糾結下去,少女破涕為笑,拿起少年的衣袖狠命醒了一下鼻涕。
換做旁人定會覺得這樣做又髒又不衛生,可江子緒不會,平時他就和野獸一起住,不過是小姑娘的鼻涕,還能比那些畜生的屎尿來的髒麼。
更何況人人皆知他最疼愛的就是碧柔這個小妹妹。
“好了好了,那麼大個姑娘,又哭又笑也不害臊。告訴子緒哥哥,你和齊恪到底是怎麼了?”
麵對刨根問底的江子緒,碧柔選擇了沉默以對,難道她能說的出口,齊恪在神誌不清的情況下把自己當做沈汐繼而吻了自己嗎。
“真的沒什麼。子緒哥哥,你知道他今天為什麼會去丞相府嗎?”
“噢噢,這個啊,還不是因為早些時候這個家夥在沈汐麵前碰了釘子,你相信嗎,那個丫頭竟然當眾為了慕容謙拒絕了他,我們這位軍師大人啊,一向都是有仇必報的性子,他去丞相府,想必是商量什麼毒計了罷。”
江子緒注意到自己說到沈汐兩個字時,碧柔不自然的表情。
“要是我沒有猜錯,你是因為沈汐才哭的那麼傷心吧?不過你放心,這一次,她可沒那麼好運能再死裏逃生。”
“這是什麼意思?”碧柔疑惑的反問道。
江子緒成竹在胸的陰笑讓碧柔陣陣心驚,齊恪是不可能讓沈汐死的,可是對洪國國主焯迅來說,她卻非死不可。
這也是為什麼,焯迅會冒險將江子緒派到昆國來,他老謀深算,知道齊恪不可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