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強硬地撩起她的衣袖和褲腳,看到粗壯的鐵鏈在她細嫩的皮膚上留下的傷口,胸口劇烈起伏。
宮少陵以為自己知曉一切,萬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這一刻,他突然覺得或許自己也有無法預料的事情。
比如昆國國主薑維,一向都對沈汐愛護備至,這一次怎會為了一樁婚事就真的將她打入死牢,若是演戲或者嚇唬她,何必用上這些刑具?
無情最是帝王家,這話一點都沒有說錯。
雖然現在的形勢對自己很有利,可是不知為什麼,宮少陵並不覺得得意或是開心。
“你留在這裏,很可能會死。”他猶疑地開口,不明白沈汐為何要留在這裏。
“這是我的選擇,師父,為了免受連累,你還是先離開昆國吧。”到了這個時候,所有和自己親近的人都陷入了危機之中。
“可此事因我而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拒婚。”宮少陵皺眉抱住沈汐冰冷的身子。
和擁抱其他女人的時候不同,隻有抱著她,自己的心才會不由自主地感到安逸。
“並不是這樣,我拒婚是因為我自己,和任何人都無關。”這話真假參半,“師父,你走吧。”
見沈汐態度堅決,自己又有很多疑惑的地方,宮少陵沒有再說什麼,臨走前在她額前淺吻了一下。
從沈汐嘴裏,他是問不出什麼話了,那麼就得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去找‘那個人’。
出了死牢,宮少陵回到自己的府邸,從床板下拿出一塊通體血紅的玉牌放入衣襟,而後又急匆匆地出了門。
正在他家做客的江子緒看著這個大忙人腳剛沾到家就又出去了,歎了口氣道:
“真不知道,究竟是你套住了沈汐,還是沈汐套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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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駕!”矯健的駿馬在街頭狂奔,馬背上的男子俊美非凡,可臉上的神情卻冷峻逼人。
宮少陵急切地想要知道有關於沈汐入獄的細節,終於在一處富麗堂皇的大宅前他勒緊韁繩,翻身下馬。
有力地叩擊門扉,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開門的下人確認再三肯定自己並不認得眼前這個一襲白衣的貴公子。
“請問你找誰。”
“歐陽丞相可在家中。”
“今日太子殿下駕臨,老爺正在會客。”
宮少陵心想自己來得不巧,不過轉念一想,就算薑斌在場也無妨。
從衣襟中拿出血玉玉牌交到丞相府下人手中,那小廝拿著玉牌進去通報,宮少陵雙手背在身後百無聊賴地等了一會兒。
“不知是軍師大人駕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男子爽朗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宮少陵轉身一看,歐陽洵雙手抱拳作揖,容光煥發地站在大門前同自己打招呼。
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除去沈汐這個心腹大患,歐陽洵當然會喜上眉梢。
宮少陵在這隻老狐狸的引領下踏進丞相府,到了會客廳,已經有人早早的坐在那裏品茗。
坐著的是一名年輕的男子,身著華麗,腰間的玉龍牌昭示著此人身份顯貴,宮少陵一下子就猜出他就是昆國的太子,薑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