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日子以來,薑忘早就對恢複記憶失去了信心,隻求將這些認親的人盡早趕走,所以這一回彭無望和彭無懼在操練場上又被綁多了數個時辰,直到日暮西山,才被薑忘派人鬆綁帶進了行軍帳中。
「你們起來說話吧。」看著彭氏兄弟跪在眼前的樣子,薑忘心中忽然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溫暖,早已經慣了沙場歲月的他,對這種感覺很不適應。他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震,沉聲道。
彭無望和彭無懼雙雙站起身,用熱切的目光注視著眼前已經相貌大變的大哥。「你們說我是你們的大哥?」薑忘淺淺地飲了一口茶水,淡淡問道。
「是的。」彭無望迫不及待地說,「你的名字叫彭無忌,你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叔父名彭地,母親是彭李氏。」他又一指身旁的彭無懼:「他是你的幺弟彭無懼。我是你的堂弟彭無望。你還有一個二弟彭無心,但是數年前被奸人害死。」他沒說一句話,彭無懼就用力地點點頭,雙目急切地掃視著大哥的麵孔,想要找出能夠讓大哥恢複記憶的方法。
薑忘用力地思索著「彭地,彭李氏,彭無懼,彭無望,彭無心」這些名字,腦子裏模模糊糊有一些熟悉的身影不斷閃現,但是又飛快地黯淡了下來。他感到心髒一陣熱切的跳動,喉嚨有些發澀。
「你們有什麼證據麼?」薑忘頗含期待地問道。
「有有!」彭無望一拍彭無懼道,「你不是一直收著大哥排兵布陣的文稿麼?」
原來彭無忌遇難之前,曾經寫下過很多排兵布陣,軍法操練的心得,彙集成八卷兵書。自從他落崖之後,彭無懼一直將他的文稿珍藏身邊,表示他對大哥的懷念。
彭無懼聽到此處,也是大喜過望,連忙將文稿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遞給薑忘,道:「大哥,這是你以前在家中寫成的八卷兵書,你一看字體,就該知道。」
薑忘接過那八卷兵書,仔細看了看,發現那上麵的字跡果然和現在自己的字跡有類似之處,他笑了笑說:「字跡是對的。但是自從我得到武狀元以來,我的兵書文稿曾經四外流傳,如果說有人能夠模仿我的筆跡,也並非不可能。」
彭無望急道:「大哥,你是彭門的子弟,彭門的刀法世代相傳,那是不會有錯的。我舞幾套刀法給你看看,你一定記得。」
薑忘一擺手,道:「我的刀法已經廣為流傳,有人會耍,並不稀奇,除非我現在到彭門走訪一趟,看看彭門的刀法是否代代相傳都是如此才能確定。但是,我現在身擔要職,不可能走開。」
彭無望和彭無懼互望一眼,同聲道:「那現在怎麼辦?」
薑忘看著他們,心中一陣親切,忍不住笑道:「不要著急,等這裏的事情忙完了,我向義父告個假,同你們一起趕赴彭門,查對一番,也就是了。」
彭無望和彭無懼的臉上同時冒出喜色,彭無懼道:「大哥,你要是回彭門,爹爹一定非常高興。他老人家的癡呆病也一定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