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我和嶽堂威想辦法繞到青鳳堂主身後,防止她打不過我們時突圍逃走。」厲寒罡道。嶽堂威立刻站到他的身邊。
「不用了,」彭無望道,「方姑娘說,此時她隻有兩種選擇,一個是被我們殺死,另一個是......嘿。」
「另一個是什麼?」一位來自河南丹崖孟家的世家子弟一擺長劍問道。
「另一個是把我們全殺光。」鄭絕塵慢條斯理地冷然道,他斜眼看了這位世家子弟一眼,暗道:「笨蛋。」所有人心頭都因為這句話而掠過一絲寒意。
「大家小心,」彭無望再次大聲道,「請記住,此時的青鳳堂主將會做最凶猛的困獸猶鬥,她的劍法將會比平時還要淩厲。動手的時候,自保為主,緩攻遊鬥,切忌急躁。」
眾人紛紛應是,隻有那些目高於頂的世家子弟,對彭無望露出不屑之色,暗道:「真是個膽小鬼,枉稱青州飛虎。」
眾人靜靜地站在舍身崖上,等待著青鳳堂主的大駕。夜風漸漸刮動,帶來越來越濃重的寒意。目力奇佳的高手,已經看到了一個瘦削修長的身影,緩緩地從巨靈足飄然走來。
每個人都感到了一股突然而至,濃烈有如實質的淒厲殺氣,那是一種猛獸般凶殘而冷酷的殺氣,滲透著一股不死不休的覺悟,和不共戴天,誓殺此仇的決心。每個人的心頭都仿佛被一枚巨石壓住,幾乎透不過氣來。眼前青鳳堂主的影像隨著她緩緩靠進而越來越高峻,也越來越模糊。青鳳堂主仿佛變成了一種妖異而邪惡的魔靈,在地獄的青色火焰中騰舞飄曳。耳畔的風聲,變得淒厲如鬼哭,夜風中的寒氣劇增,宛如刀刮斧劈般劃過眾人裸露在衣袖外的皮膚,陣陣刺痛和寒意消磨著本來如虹的氣勢。
這就是天下第一殺手的氣勢麼,眾人暗暗心驚。
「支楞楞」一陣弓弦聲響起,神箭無雙的鄭絕塵將自己賴以成名的銀弓拉至滿弦,七隻白羽箭已在弦上。他的頭上水汽蒸騰,一滴滴細密的汗珠從他的太陽穴上劃過。
「轟」地一聲巨響,蕭烈痕雙腳所站的石地陷下兩個宛如斧鑿的腳印,他的銀穗點剛槍筆直地挺在身前。他的脊背微微戰抖,淋漓的汗水被夜風一吹,帶起一陣刻骨的寒意。
鄭擔山,華不凡,厲寒罡,嶽堂威緊緊地靠在一起,拳,劍,槍,斧都放在了最適合出手的位置,他們自從上次的君山島一戰,已經有了配合的默契,這一次他們將會同時出手,爭取一舉克敵。他們靠著彼此的接近而合力消除著晚風的寒意,每個人的頭上都冒著騰騰水汽,目光中滿是緊張和熱切的期盼。
其他的白道豪傑無不拿樁做勢,嚴陣以待,殺氣橫溢的森寒夜風令他們的鬢角和眉梢都掛上了淺白色的冰屑,他們的身軀在殺氣的威懾中不自然地蜷曲著。
紅思雪的長鞭已經橫在手中,臉色平靜如水,沒有一絲波動。在她的身邊,昂然傲立著雙手扶刀的彭無望。
青衣青履,青巾蒙麵,腰佩青鋒劍的青鳳堂主,終於踏上了舍身崖。
「這些中原**,竟然在舍身崖設伏等我。」青鳳堂主的眼中露出獰厲的殺機,「竟然在當年和他定情的地方設伏殺我。他們竟然連這個地方都不放過。」
「你們該死!」青鳳堂主厲聲喝道。破石穿金的厲嘯宛如一麵銅鑼在耳畔敲響。眾人的眼前一陣金星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