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月黑而風高,當武林七公子會同七大劍派,八大世家的好手在君山島的竹林之中點燃巴豆砒霜和引火之物時,他們都有一種清晰的預感,這一戰他們必勝無疑。
一切都在智仙子的意料之中,當竹林火起,濃煙順著夜風直入林間,林內立刻響起了劇烈的咳嗽之聲,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嘈雜慌亂的人語聲。他們沒有想到,名震天下的青鳳堂竟然組織如此鬆散混亂,他們還沒有點起燒林的火頭,便有一批數十人左右的黑衣客衝出林外,想要奪路而逃。
這些黑衣人剛一出林,便遇上了武林白道人士的無情截殺,鄭絕塵的白羽劍,鄭擔山的鐵拳,華不凡和連鋒的神劍,嶽堂威的開山斧,厲寒罡的雙短槍剛一出手,便有十數個黑衣人屍橫就地。便隻有蕭烈痕緊緊攥著銀穗點剛槍,守在眾人所乘的渡船之上,用眼睛掃視著洞庭湖麵,沒有參與爭鬥。
不到片刻,所有衝出林外的黑衣人都躺到了地上,而一眾武林人士隻有三人戰死,七人輕傷。當燒林的火頭點起時,在竹林內隱忍的一眾青鳳堂精英果然抵受不住,盧在遠和寧射月率領著十幾名金牌殺人和幾十個青鳳堂主特別留在島上訓練的死士衝殺了出來,希望突破重圍。血站在頃刻之間爆發,那些金牌殺手不但武功狠毒,而且無可不用其極,甚是難以對付,而盧在遠和寧射月更是武功高強,儼然在一眾武林人士之上,隻有鄭絕塵的白羽箭和連鋒的青虹劍能夠擋得住他們。再加上那幾十個死士武功奇強,凡三四人聯手,便可以圍住一名一流高手,非常讓人頭疼。
看到這個情況,連鋒胸有成竹地一笑,朗聲道:「各位,讓出去路,讓他們走。」眾人心領神會,紛紛後退,那些金牌殺手以為可以逃出升天,紛紛向著蕭烈痕看守的渡船衝去,希望能夠搶一艘船逃命。就在此時,一陣霹靂般的弓弦聲響起,幾十名白衣勁裝的豪漢霍然手持弓弩,從水中冒了出來,一陣勁箭,狂飆而出。
這些殺手早先在林內已經受盡毒煙的折磨,身上武功去掉了大半,再見到如飛蝗般鋪天蓋地而來的箭雨,無不泛起絕望的情緒。眨眼間,就有十數人慘呼著被勁箭射穿了身子,橫屍在地。
有一個金牌殺手竟然奇跡般閃開了箭羽,衝到了渡船之上,手裏握滿了飛鏢,準備衝著蕭烈痕發射。這個人就是以暗器名震江湖的程紅衣。
蕭烈痕麵上毫無表情,隻是爆喝了一聲,一槍直刺向程紅衣的咽喉。
程紅衣幾乎冷笑了出來,雙方距離還有一丈,如此倉促出槍,如何能夠擊中。就在他臉上剛剛泛起冷笑之時,蕭烈痕的銀穗點鋼槍已經轟雷般直刺了過來,一條銀槍從側麵看去,似乎突然縮小了又伸長,化為一片不辨真假的殘像。程紅衣還來不及張嘴驚呼,點剛槍頭已經在他的咽喉上刺了個對穿,鮮血狂飆,在天空中劃出一片燦爛的血雨。
「好槍法!」厲寒罡和嶽堂威目眩神移,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蕭烈痕會有天下第一槍之譽。就在他們衷心稱讚之時,蕭烈痕的銀槍已經連續穿透了四名金牌殺手的咽喉,此時所有能夠僥幸逃到渡船附近的金牌殺手都已經被解決。
而蕭烈痕也一挺槍,和埋伏在渡船四周的白衣豪漢一起殺了過來。這幾十個人一加入戰團,立刻讓武林正道人士的占到了絕對的上風。
那些負隅頑抗的死士武功雖高,但是比起武林七公子還有一段遙遠的距離,被砍瓜切菜般一輪砍殺,死了大半。而這些人不愧為青鳳堂主親自訓練出來的人才,在臨死之前,以命博命,也讓七公子無不掛彩,更讓同來的其他武林人士死傷慘重。
漸漸地,圈子中青鳳堂眾越來越少,人數從數十人減到十數人,又從十數人,減到六七人,最後,隻剩下盧在遠和寧射月仍在苦苦掙紮。
此時,鄭絕塵,嶽堂威,厲寒罡,華不凡和鄭擔山都受了較重的外傷,退到圈外包紮傷口,圈中隻剩下連鋒和蕭烈痕分別迎戰盧在遠和寧射月。
連鋒一劍蕩開寧射月的快劍,朗聲道:「寧射月,今日我要為我五位師兄報仇。拿命來吧。」寧射月冷笑一聲,道:「你那五位師兄自命劍法高手,竟然接不住我一劍,丟人現眼,何必苟活人世。」
連鋒怒道:「你突施暗算,還在眾位師兄酒酣耳熱之際,才能一擊得手,還敢在此誇耀。」
寧射月不再說話,手中快劍連閃,彈指之間,已經連發二十五劍。連鋒青虹劍劃出一個豔麗的月弧狀曲線,靠著連綿不絕的劍意,悠然自得地連續接下了寧射月急風驟雨般的狂烈劍法。這閃電般的二十五劍仿佛隻是連續敲擊在放置在原地不動的磨刀石上,無法對連鋒造成任何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