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驚虹好奇地問:「師父,妳難道對顧前輩。。。。。。?」
左年秋笑罵一句:「死丫頭,隻會胡思亂想。我和顧老頭清清白白,隻是以劍論交。」言罷,眼中露出黯然神色,仿佛回憶起了什麼令人魂斷神傷的往事,緩緩道:「無論如何,我是越女宮宮主,畢生已經獻與了劍道,再也容不下男女之情。此事不提也罷。」說完這番話,她默然站立了很久,沒有出聲。
「師父?」華驚虹輕聲叫道,「妳在想什麼?」
「噢?」左年秋幡然醒轉,道,「沒什麼。我們說到哪兒了?」
華驚虹道:「說到挑戰顧天涯。」
「不錯!」左年秋一拍手,「雖然我認為天山劍法確有與眾不同之處,但是到底沒有我越女宮劍術巧妙流暢,劍理深刻。所以妳一定要打敗顧天涯,以正越女宮之名。這樣,天下第一派之名,理所當然歸我輩所有。」說完這番話,她神采飛揚,顧盼自得,仿佛不是在和華驚虹說話,卻好像在向一個看不見的人示威。
華驚虹微微一笑,道:「師父,妳剛才剛說到我去天山找不到顧前輩。」
「不錯,不錯,」左年秋道,「顧天涯好武如狂,妳隻要將練成超海劍法的消息公諸天下,自然可以將顧天涯引上山來。如此妳以逸待勞,可多操勝券。」
華驚虹嗔道:「師父,驚虹可也不是愛占便宜之人。」
左年秋愛憐地拂了拂她的頭發,笑道:「我怎不知自己的徒兒心胸磊落。這樣吧,我們盡量讓他有足夠休息,也就是了。」
接著,她深深地注視著華驚虹的一雙明眸,道:「驚虹,妳心中可有喜歡的男兒漢?」
華驚虹連忙搖頭,笑道:「師傅又來取笑我,我和師父一樣,身心俱已獻給劍道,凡俗情感已經難入我心。」
左年秋笑了笑,說:「那日妳和我談論天山劍派的第一弟子倚劍公子連鋒的劍法時,喜形於色,不知何故。」
華驚虹嗔道:「師父,徒兒隻是看他劍法立意高絕,自成一格,能和我力戰兩百回合而不落敗,甚是難得,所以多說了他幾句而已。那我的超海劍法還是與彭門的彭無望對戰之時領悟出來的,我對妳談起他來,恐怕還比連鋒多了幾句,難道我也喜歡上他了不成?」
左年秋失笑了起來,點頭道:「確是有理。彭無望的刀法雖有創意,但是格調不高,乃是市井屠夫的武功,不提也罷。此人本身也是個市井鏢行裏打滾之人,怎能入我們驚虹的法眼。」言罷,左年秋伸手探入懷中,將一麵紫金打製的飛鶴從懷中取出,放到眼前,肅聲道:「越女宮弟子華驚虹接令!」
華驚虹神色一凜,跪下接令。
「自今日起妳將成為越女宮第八十一任宮主,就此立誓吧。」
華驚虹肅然道:「越女宮弟子華驚虹從此立誓終身奉獻劍道,引導越女宮走向全盛之路。凡塵愛欲不再沾上半點。如違此誓天人共棄。」
左年秋將紫金飛鶴交到華驚虹手中,歎道:「苦了妳了,孩子。從今以後,妳要棄情絕欲,一生不違。妳不後悔麼?」
華驚虹毅然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堅定的神色。
左年秋喟然歎道:「情愛一事,宛如浸毒美酒,入口甘甜快美,實則蝕心斷腸,若能一生禁絕,未嚐不是一件幸事。」言罷,她的眼中似有淚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