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祭,阿瓦隆學院一年一度的盛典。
阿瓦隆學院建校千年,國王祭的傳統也持續了千年。對於它的起源學院內眾說紛紜,有人說這是初代校長為了讓學生們在枯燥繁重的學習生活中得到放鬆而設立的特殊節日,也有人說國王祭是千年前某個族群祭祀神王的日子,隻是千百年過去了,人們漸漸忘了原本的初衷,於是國王祭便成為了學生們的狂歡日。
這裏麵最靠譜的版本是由學院最權威的曆史學家莫佳娜教授提出的,她在查閱了大量的相關文獻後提出國王祭可能與千年前那位偉大的國王有關。
永恒之王亞瑟,這是世人對他的稱謂。
傳說這位偉大的國王從小被寄養在一位普通貴族的家庭裏長大,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直到某一天,國王烏瑟死去,他臨終前留下遺言,誰能拔出教堂墓園中的劍,誰就是新的國王。
所有的貴族騎士都去進行了嚐試,然而並沒有人能從岩石中將那柄劍拔出,力氣再大的騎士也無法撼動那柄劍哪怕一絲一毫。這柄劍就靜靜地插在巨大的岩石中,等待那個命中注定的人前來。
那個人就是亞瑟,後來的不列顛之王。
莫佳娜教授推測國王祭就是為了慶祝亞瑟王拔出石中劍而設立的節日,這和阿瓦隆學院初代校長與亞瑟王有關的傳說不謀而合,有理有據,讓人信服。
但不管國王祭以前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節日,慶祝亞瑟成王也好,祭祀神王也罷,它現在都是阿瓦隆學院的狂歡之日。
在這一天裏,校規將成為廢紙,學生們不管怎麼瘋都是合法的。但最令人期待的還是每年慣例的節目,盛大的遊行和浪漫的舞會,這是國王祭不變的主題之一。
學院每年在這個時候都會將珍藏的梅子酒拿出,這種酒用龍楔梅和閃晶蜂蜜釀製而成,口感醇厚,果香甜柔,是阿瓦隆學院的名產之一。
張子堯將杯子裏最後一點點液體喝盡,露出意猶未盡的表情。
“學院的梅子酒不錯吧?”愛德華坐在一旁,“龍楔梅和閃晶蜂在外麵的世界早就滅絕了,隻有蘋果林裏還有一些,這種酒要是放在外麵,估計會是天價。”
“是很好的酒。”說話的是賀茂煬,這家夥平時滴酒不沾,可現在卻在回味酒的香味。
“果然拚了老命出來是正確的。”張子堯小聲嘟囔,他在機械室裏呆了二十天,不做出煉金器具就不能出來,他現在能夠好好坐在這裏享受這麼上乘的梅子酒還真是多虧了他那麼多天的不眠不休。
“埃及好玩嗎?”愛德華把臉湊了過來。
“埃及?”張子堯不知道這個傻逼在說些什麼。
“校長說你去埃及玩了,參觀曆史遺跡,感悟人生。”
張子堯一愣,原來他不在的這幾天裏,校長一直對外宣傳他去了埃及?
“還行吧,我不喜歡那裏的天氣。”張子堯瞎掰,他知道有關煉金課的一切都絕不能向任何一個人提起,包括他最要好的朋友們。
“所以你去了幾十天勾搭上埃及女孩了沒有?”愛德華立刻眉飛色舞,“我聽說埃及女孩身材可棒了!她們都擁有性感的小麥色皮膚!”
“哪能啊,我這不是一心想要趕回來參加國王祭嘛”張子堯說,“埃及女孩再性感妖嬈也不及我們學院全體女生跳桑巴啊!”
“兄弟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上道了?”愛德華大吃一驚,對著張子堯豎起大拇指,“很有品味嘛,我看好你!”
“行了,說說今天學院的行程安排。”張子堯歎氣。
“下午一點國王祭正式開始,到時候校長將進行講話,每年都這樣,總要囉嗦一堆東西。”愛德華說,“後麵才是重點,學生會的彩車會從皇後區出發,遊行的隊伍一直從皇後區到達圓桌區,篝火晚會就在圓桌區舉辦。”
“嗯,我知道了。”張子堯說。
“兄弟你好像不是特別期待。”愛德華看著張子堯。
“哪能啊,我超感興趣的好麼!”張子堯說。
其實被愛德華說中了,張子堯這幾天總有種疲憊感,桂妮維亞說這是他魔力使用過度的現象,在被桂妮維亞“醍醐灌頂”後,張子堯已經逐步掌握了控製自身魔力的技巧,可他的魔力實在是太稀少太稀少了,所以他才會耗費了十幾天的時間將那些金屬餐盤轉化成想要的金屬。
“可你頹廢的眼神出賣了你。”愛德華瞪眼,“你該把你身上這股屬於中年大叔的氣息好好收一收。”
“中年大叔的氣息?”張子堯詫異,他心說我可是正值青春年華的好漢子,中年大叔是什麼鬼?
“中年大叔對待漂亮女孩都是力不從心的。”愛德華說,“你現在臉上疲倦的表情就很像一個到了更年期的中年大叔。”
“隻有女人才有更年期的,大哥。”張子堯被他氣笑了。
“這不是重點。”
“那什麼是重點?”
“重點是你會在篝火晚會上牽著阿黛爾的手,邀請她跳舞,然後告訴所有人你對她的所有權。”愛德華盯著張子堯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你在說點什麼?”張子堯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你為什麼總執著於阿黛爾?”
“我隻是希望......”他剛一開口,雄渾的鍾聲便將他的話打斷了,這個聲音來自阿瓦隆學院最中央的鍾樓。
“國王祭要開始了。”愛德華低聲說,“你們最好快點過去。”
“你不去嗎?”張子堯問。
“我可是教師啊,怎麼能和你們這群小屁孩一起?教授都有座位可以坐!”愛德華的臉上又露出了平時愉快的表情,“再見。”
“再見。”張子堯和賀茂煬向愛德華告別,他們走了十幾步路,張子堯忽然回過頭去,可他卻看不到愛德華的身影了。
阿瓦隆學院,鍾樓。
“我想人應該到齊了。”普林姆爾站在教堂前方的草坪上,他的身後坐著坐著阿瓦隆學院的教授們。
阿瓦隆學院每年招生不到150人,四年級的學生大多又都去魔法部實習了,真正在校的人數實際上還不到400人。
張子堯和賀茂煬擠在這400人中間,今天他們親愛的校長先生穿著一身藍色的西裝,係著黃色領帶,essilor的墨鏡插在上衣口袋裏,咖啡色的定製皮鞋擦得雪亮。
張子堯總是搞不懂這位校長古怪的穿衣品味。
“國王祭是我們學院最歡樂的節日。”普林姆爾高聲說,“梅子酒、遊行和舞會更是國王祭永恒不變的主題,今年學生會為大家準備的節目是桑巴舞和篝火晚會。我期待你們燃燒青春的模樣,每年看著這樣的你們都會讓我這個老家夥覺得異常歡喜,仿佛自己也跟著你們年輕了不少歲。”
“我沒記錯校長今年才41歲吧?”魔物老師費舍爾教授小聲嘀咕,“41歲可正是一個男人風華正茂的年齡,他怎麼會說出這麼老派的話來?”
“校長大人每天日理萬機,我能看出他心裏的疲倦。”說話的是占卜老師珍妮·伍德,“這正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應該擁有的魅力!”
費舍爾臉皮抖了抖,伍德教授對普林姆爾有意思,這在阿瓦隆學院裏人盡皆知,這個三十剛出頭的女人也沒有遮遮掩掩的,她很久以前就公開追求普林姆爾,在他的辦公室樓下變出了一片玫瑰花海以表達自己的愛意。可是校長大人心係學生們的教育事業,至今沒有回應伍德教授的一番真心。
“但是今年的國王祭會與往年有些不同。”普林姆爾說。
“有些不同?”張子堯愣了愣,“是又多加了點節目了麼?”
學生們議論紛紛,國王祭作為阿瓦隆學院的傳統,漫長的時間下來但卻沒有什麼變化。可是今年學院似乎要改變一下這個古老的傳統了。
“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對國王祭的曆史感興趣,你們甚至在學院的網站上討論過國王祭的起源。”普林姆爾微笑,“有人說這是某位國王年輕的時候在阿瓦隆學院學習,他是當時的學生代表,為了讓學生們在繁重的學習中得到放鬆,和學院溝通後設立了這個節日,作為學生的放鬆之日;也有人說國王祭最初是為了祭祀神王而誕生的節日,但經過漫長的時間沉澱,它變成了我們學院的傳統。”
“國王祭可能與那位亞瑟王有關。”曆史課老師莫佳娜授開口說話,“這可是我的研究成果。”
“是的。”普林姆爾點頭,“莫佳娜教授找到了真相,國王祭確實和亞瑟王有關。”
莫佳娜聽到後幹枯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像她這樣活了長久歲月的人,能讓她高興的事已經很少很少了。
“莫佳娜教授的推理非常正確,國王祭最初就是為了紀念亞瑟王拔出石中劍而設立的節日。千年前,卡梅洛特的人民為了紀念新王的誕生,會穿著盛裝出門,貴族們會舉辦盛大的舞會,這一天,卡梅洛特的燈光徹夜不熄。”
“石中劍?那是什麼?”張子堯小聲問,
“亞瑟王傳說中選定國王的寶劍,傳說它被大法師梅林插在卡梅洛特教堂墓園內的一塊巨大的石頭上,石中劍因此得名。”賀茂煬說,“烏瑟王死前留下遺言,誰能夠拔出它,誰就是新的國王。”
“所以亞瑟王拔出了石中劍,然後當上了國王?”
“沒錯。”賀茂煬點頭,“在傳說裏隻有亞瑟王能拔出這柄劍,因為他命中注定就是要成為國王的,這柄劍隻認可王者,所以它又被稱為‘選定國王之劍’。”
“命中注定要成為王麼?”張子堯低聲說,聽上去可真夠拉風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很討厭這種命中注定。
“亞瑟王傳說中的那柄國王之劍,一直以來就在我們學院裏。”普林姆爾露出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