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裏,Sam拚命地撒腿逃跑,隻知道身後有人追,完全沒注意從自己的右前方突然衝出來一個人,握緊的拳頭一拳揍在Sam的臉上。他頓時被揍得眼冒金星,腦子裏忽然嗡的一片回響,耳邊的聲音全都模糊不清。
“葉山亭在哪裏?”那人凶神惡煞地揪著Sam的衣領,一根黑色冰冷的管子抵在他的太陽穴,透著來自地獄的死亡氣息。
盛凱鋒身手敏捷地躲起來,那人隻盯著Sam根本沒注意到盛凱鋒的存在。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別挑戰我的耐心!葉山亭,在哪裏?”
那人沒耐心地嘶吼著,揪著Sam的衣領幾乎叫他喘不過氣來。
“……我告訴你的話,你又會放過我嗎?”
Sam嘲諷地苦笑,風裏都能嗅到他嘴裏流出的血腥味。
那人握槍的手又一緊,硬生生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你不告訴我,你現在馬上就得死!”
Sam突然哈哈大笑,潔白的牙齒浸泡在滿嘴的血水裏。
“敬酒不吃吃罰酒!”
砰——
一聲巨響,驚得大地都為之顫抖,許多人舉著酒杯站在花園裏,笑臉盈盈的對天上綻放在風雨裏的禮花稱讚有加。空氣裏都能聞見硝煙的味道,Sam和那人的臉都被頭頂上空的禮花照得五彩繽紛,絢爛奪目。
Sam清清楚楚看見了他的臉,那人更是惱羞成怒,“現在你必須死!”
他還沒來及扣動扳機,盛凱鋒已經從他身後衝出來奪走了他的武器,兩拳將人打昏。
Sam卻又趁機跑了,盛凱鋒用紙巾拾起地上那把手槍,放在大衣的口袋裏。
正好這時候葉梓允的電話來了,“我裏裏外外全都找過了,沒有找到阮湄。”
“剛對付了一個Satan的人,他手上有槍,我不知道今晚有多少是Satan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每個人都有槍。”盛凱鋒喘息著蹲在那人身邊,翻找著蛛絲馬跡,“所以我現在要你答應我,馬上回家,我會通知佟武來接你。”
“不要!”葉梓允心驚肉跳地一口拒絕,“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不知道自己正麵臨怎樣的危險。”
“但我知道有你在,我絕對不會離開!”
葉梓允言辭堅定地掛了線,抬頭望著頭頂上方綻放的一朵金紅色煙花,絢爛繽紛的瞳孔裏卻蕩漾著森冷到骨子裏的黑暗,將那五光十色的禮花全都吸進濃稠又深不見底的黑暗裏。這一瞬間,她仿佛就連自己,也被吸進了黑暗。
不久後,葉梓允終於找到了阮湄,她陪在葉鶴正身邊,笑得眉飛色舞。
葉梓允微眯雙眸,伸手攔下一個剛從她身邊經過的酒保,塞了筆錢在酒保胸前的口袋裏,“按我的話去做,這些錢都是你的。”
酒保托著酒盤走向阮湄,阮湄斜睨了一眼隨手換了杯酒,誰料酒保的手一抖,酒杯裏透亮泛著金色光澤的液體倏爾從阮湄精致的禮服上淋了下來,暈染開一大片酒漬,氣得阮湄當場發怒責罵,酒保連連道歉。
葉梓允沒再繼續看好戲,而是轉身去了洗手間,一扇一扇的隔間確認無人後,才把自己鎖在其中一間隔間裏。很快洗手間裏就傳來女人的高跟鞋聲,還有阮湄詛咒酒保的憤怒聲。她不隻是一個人,還有其他人陪同,葉梓允斂氣屏聲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