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手變得這麼差?”
“盛凱鋒,少給我說風涼話!”
紀離怒發衝冠,張開雙臂撲上去,勒著盛凱鋒的脖子想要把他摔倒,卻沒想到盛凱鋒的速度比他還要快,腿下交叉一絆,紀離沒站穩,反被盛凱鋒壓住倒在地上。盛凱鋒順勢掄起一拳頭揍下去,紀離無處躲閃,當下鼻子和嘴角都在流血,瞬時眼冒金星。
葉梓允從人群裏擠進來,懷裏捧著紅玫瑰花束和小禮盒,佟武緊隨其後。
隻見盛凱鋒架在紀離身上掄著拳頭,兩人都懵了。
葉梓允徹徹底底被嚇得酒醒,不等佟武反應過來,葉梓允已經把玫瑰花塞給他,大步衝到一旁,抱起一盆花又折返回來,啪啦一聲悶響,伴隨著女人的尖叫,花盆摔碎在他們身邊,碎片飛濺,盛凱鋒和紀離頓時住了手。
葉梓允喘著粗氣,難以置信地瞪著他們,怒吼:“你們兩個還是小學生嗎?”
此刻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盛凱鋒和紀離隻是怔忪地望著她,兩人同樣一臉的狼狽。
佟武擠過來,趕緊攙扶著盛凱鋒,紀離蜷縮在地上,勉強撐著自己站了起來。
周圍看好戲的人這才逐漸散去,會所的經理看著滿地的狼藉,急得都快要哭了。
葉梓允檢查了盛凱鋒臉上和手上的傷,又同樣去檢查紀離的傷,吩咐會所經理拿來了醫藥箱,收拾的事情便交由佟武處理。葉梓允帶著他們兩人在河邊幽靜的小徑上坐下,借著路燈,給他們的傷口消毒上藥,然後不給任何台階下的訓斥了他們兩人。
偶有路人散步走過,就會看見兩個帥氣的大男人坐在長椅上,臉上各自掛彩,而一個嬌弱的小姑娘忙著給他們上藥也忙著訓話,兩個大男人難得老老實實地坐在長椅上一動不動,還真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逗得路人偷笑。
“好了,你們是不是應該告訴我,為什麼打架?”
葉梓允收拾好藥箱放在地上,麵色慍怒地瞪著他們。
盛凱鋒和紀離各自別開臉,都不理睬對方,他們中間卻隔著一束紅玫瑰和禮盒,。
“紀離,我認為你該走了。”
葉梓允目不轉睛地盯著盛凱鋒,卻是對紀離說著話。
紀離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瞪了眼盛凱鋒,走得頭也不回。
幽暗的河邊,隻剩下盛凱鋒和葉梓允,從河麵上吹來的風,冰冷得像是刀子。
可是再冷的風,也沒有此時此刻,盛凱鋒的表情和眼神冷。
葉梓允這樣看著他,忽然覺得好陌生,心裏萬般滋味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為什麼騙我?”
“……什麼?”
麵對盛凱鋒的質問,葉梓允完全摸不著頭腦,現在明明是她在質問他啊!
盛凱鋒表情僵硬,清冷的眸中蕩漾著濃濃的怒氣。
“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我什麼時候……”
“第一次,你和紀離在一起,你卻騙我在加班;第二次,你喝得酩酊大醉回到辦公室,你答應我不再喝酒,你今天又在會所滿身酒氣做什麼?這就是你和羅柔柔喝酒的地方?還是,你和紀離喝酒的地方!”
盛凱鋒聲聲責問,涼薄而強勢,像是鞭子似的抽打在葉梓允身上。
她目瞪口呆地杵在街燈下,瞳孔猛地一縮,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
淒清的路燈勾勒出兩人單薄的身影,似兩條毫無交集的平行線。
半明半暗的臉上,都是迷蒙寡淡的光影。
染了夜霜的玫瑰花,是他的心事,來不及述說的愛戀在逐漸喪失芬芳。
肆無忌憚亂撞的夜風,是她的心緒,跌宕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