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九叔簽訂鬼契後,我必須按照契約內容做事,隻是九叔拖到今天才來找我,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九叔來過茶館了?”
馮偉嗯了一聲:“昨天來過,你不在,他讓你回來給他打個電話。”
“行,我知道了。”
俗話說的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隻要保持平常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了。
今天太晚了,我和馮偉告別後就回家睡覺了。
往日我很少做夢,沒曾想今天一入睡,就進入了夢鄉。
夢裏我麵前站著一個人,正是在我手心上烙下地府鬼印的那個鬼差,他站在紅色的血雲上,身上的明朝官服飄飄。
鬼差望著我,嘴唇在動,似乎是在和我說著什麼。
可我無論如何努力去聽,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夢的最後,鬼差指了指我的手心,消失不見了。
我從夢中驚醒,隻覺手心的鬼印隱隱作痛,待我打開臥室的燈時,我見到了一件詭異的事情。
我手心中的地府鬼印,不見了……
我用左手搓了搓右手手心,沒有一絲印痕的觸感。
是真的不見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會兒事?難道鬼差覺得自己弄錯了,又回來把地府鬼印收了回去?
可我心裏有一種感覺,鬼印雖然看不見了,但仍舊還在我的手心中。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早我趕到茶館打掃衛生,在掃到二樓人字雅間的時候,我無意間抬頭看了掛在牆上的十殿閻王圖一眼。
畫還是那個畫,今日卻給了我不同往日的感覺。
畫中的十殿閻王的眼睛,好似活了一般,都在盯著我。
這種感覺,讓我毛骨悚然!
我滿頭大汗的退出人字雅間,這十殿閻王圖我見過不知多少次,從來沒有這般感覺過,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下意識的抬起右手,或許……原因就在這裏!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馮偉打著哈氣進了門。
“兄弟,你怎麼來的這麼早,給九叔打電話了嗎?”
我招呼馮偉上樓,把打掃衛生的工具塞他手中。
“以後二樓你來打掃。”
馮偉見我有些異常,奇怪的問。
“兄弟,你生病了?怎麼滿頭大汗的。”
我擺了擺手,走到一樓,往肚子裏灌了兩碗苦茶,才慢慢冷靜下來。
我必須得弄清楚地府鬼印是怎麼回事,否則這以後的日子,一定不會安生。
馮偉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許道行更深的九叔會知道。
想到這裏,我掏出手機給九叔打個電話。
電話那一端“嘟”了兩聲後,傳來九叔爽朗的笑聲。
“林懸啊,你回來了?”
我嗯了一聲:“我聽馮偉說,你找我有事?”
九叔笑嗬嗬的:“有事,有事,我現在就在安德,一會兒到你茶館裏再說。”
半個小時後,九叔來到了茶館,他仍舊是我最初見到他時的打扮,一身中山裝,戴著鑲金邊框的眼鏡。
看起來是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隻看模樣,誰能想到他是齊魯地區陰行的扛把子?
我雖然不喜歡九叔,但身為晚輩的禮儀該有還是有的,我給九叔泡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