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來臨的時候門前桃樹爆開幾個花骨朵,迎著未散涼意的皇宮猶自開的美麗,小宮女們早早換上了鮮綠色的薄薄的侍女春服,比禦花園裏的葉子樹枝還茂盛美麗。
進來皇上來明莊殿來的頻繁,常常是晚上在明莊殿歇息,白天下了朝帶著厚厚的奏折過來看,謝芳逸來我這本就頻繁,時常撞見了皇上,我便與她一起去內寢宮繡些錦被華帕,她卻老是打發我去陪皇上,我無奈,隻好獨自來了書房,皇上批著奏折,不時看一眼百無聊賴的我,忍不住笑了:“你若是真覺無事,來給朕磨墨,朕要起草一個和親的詔書。”
我連忙過去磨墨,一邊磨一邊好奇地問皇上:“恕臣妾疑惑,和哪國和親?派的是哪位公主?”
“唔,與鄰國和親,這些年我國兵力雖強盛,但連年戰事不休,朕覺得最好還是讓邊境和平一些,免得百姓民不聊生,朕想著如願公主比較合適,隻是還沒定下來,錦兒你怎麼看?”
如願公主是我朝的小公主,是先皇最小的女兒,她的母親就是別國的公主和親嫁過來的,隻是身子不好,生下如願僅僅一年便離世,先皇顧著別國的麵子,又因為真的疼公主,賜號如願,賞千畝封地。如願公主今年僅僅十五,容色清麗可人,性子活潑可愛,皇上平日裏也很疼她。
我想了想,不免搖頭說:“皇上,不可。”
見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我說:“如願公主一來年紀小不懂事,恐怕無法擔任兩國和平使者,二來公主母妃穎妃娘娘本就是他國血脈,我們與鄰國和親的公主若是不純血統,反而遭汙蔑。”
他讚許地點點頭,手朝我招了招:“你過來。”
我順從地走過去,他一把抱住我惹來我低低驚呼,他溫和的眼睛裏帶著笑意,低聲說:“錦兒當真是好智慧,明兒朕就封你為貴妃,如何?”
我心中大駭,這入宮不過兩個季節我就是貴嬪已經是前所未有,現下皇上又要封我,竟然直接越上了貴妃,後宮佳麗三千也不過有個入宮八年的昭儀貴妃,皇上心裏是怎麼想的?
他看出了我的驚訝,輕輕親吻著我的臉說:“莫驚訝,朕眼裏獨你為風景,朕的心都是你的,還何況一個貴妃的虛名?”
我心裏百味交集,隻得跪下來,行了禮,方複雜謝恩離去。
第二天一早,聖旨便下,封我為貴妃,賜號昭和,與昭儀貴妃協同管理後宮,各掌半壁鳳印。接了旨,李元福神色複雜恭敬地看著我說:“貴妃娘娘,皇上待娘娘的喜愛愛護我們做下人的都看在眼裏,奴才知道娘娘不貪圖富貴,然而貴妃這個位子,連昭儀娘娘都是頭破血流爭來的,娘娘輕而易舉便拿了來,可見皇上是多麼疼愛娘娘。”
我知道他話裏有話,便禮貌回道:“公公心裏通透本宮自然明白,本宮是皇上的妃子,心裏自然是夫君為天,莫要公公點明提醒了。”
他走後,春灩與我對視一眼,我知事情複雜了,李元福分明話裏有話,我不知他如何有此揣測,心裏不由得戚戚然,這時謝芳逸走進來,眉色飛舞的樣子,看起來竟比我這個被冊封的還要高興,她看了我一眼愉悅地說:“你怎地愁眉不展,這不是好事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