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煜也不答話,一雙眼冷冷盯著袁朗。
這袁朗此刻就如被放進了烤箱一般,急著解釋,又不知該怎麼說出口。在那裏抓耳撓腮,支支吾吾。一會兒的功夫,就汗濕了後背。
見他不說話,楊煜不慌不忙道:“來人,將那敵營女將帶上來。”
袁朗一聽,哀嚎一聲:“不用了吧,關起來……”
沒等他說完,楊煜長長的“嗯——”了一聲。袁朗登時住了口,隻得硬著頭皮站在了一旁。
眾人皆眼冒金光,就差擺盤瓜子倒杯茶,在眼前喝著磕著看大戲了。有好事兒的更是“嗤嗤”笑著,悄悄打起了賭來。
袁朗咬牙切齒地看著眾人的一番嘴臉,心裏哀嚎,自己這一世英名啊——!
都是因為這個女人,想及此,袁朗把個腦袋都要彎到地上去了。
站在堂下的少女,年紀大約十八九歲模樣,未施粉黛。頭發也隻是簡簡單單的蒙了一塊帕子而已,
她長著一對圓圓的眼睛,翹鼻和圓圓的肉呼呼的嘴巴,樣子顯得很是嬌憨可愛。身上穿著一件火紅色的衣裙,腰裏紮著寬寬的腰帶,顯得英姿颯爽,很是精神。身材也是玲瓏有致的,是個很清爽利落的姑娘。
九兒看著這女子,在心裏先就給她打了個八十分。
這姑娘比自己年齡要大些,看起來也是性情豪爽之人,上得堂來,絲毫不懼,還徑直走到了袁朗的身邊,委委屈屈地隻是望住了他。
再看此人的目標,我們的袁小世子。此時卻是一臉的哭相,側過了一邊的身體躲著那女子,這會兒,就連九兒也看得忍不住,不禁笑出了聲來。
那女子正看著袁朗,聽到了在一眾男人的輕笑聲中竟夾雜著一個女子的聲音,立時,便扭過了頭,一臉驚奇地向著九兒看了過來,“哎?你們打仗的人也有女子的嗎?”
九兒愣了一下,看向了楊煜。
楊煜卻並沒有回答那女子的問題,直接向著女子問道:“堂下所站敵將,報上名來!”
那女子聞言,立刻擺著手叫道:“不是!不是!不是敵將,是自己人。”
袁朗聞言立時大聲地咳嗽起來。
那女子一見,竟然大大方方替袁朗拍了拍背道:“哎?你不舒服嗎?怎的咳嗽了。要不要喝點水?”
說完竟還伸手摸向了袁朗的額頭。把個袁朗嚇得花容失色,奮力拍開了那女子的手。
眾人頭一回看到袁朗在女人手上吃癟的模樣,皆忍俊不禁,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
楊煜看看鬧得差不多了,便咳嗽了一聲,總算是止住了眾人的舉動。
那女子大大方方道:“你們別笑,我與他確實是自己人。我名叫蘇蘭,從小就是孤兒,被師父收養,之後便拜在了倥侗派門下,學了一身的武藝。
五年前,我下山曆練,誤中了壞人的毒藥,那毒藥可真是厲害,吃了就讓人渾身發熱,想脫衣服……”
袁朗突然山崩地裂般大聲地咳嗽起來。蘇蘭又一次轉過了身來,關心的給袁朗拍著背,邊道:“你定是受了風寒了,要不,怎麼會咳得如此厲害。難道你還在黃階沒有晉級嗎?不會啊,我剛看你明明已是地階強者了吧?怎麼會生病呢?……”
沒待那女子喋喋不休地說下去,九兒忍不住打斷了她,道:“那後來呢?”
蘇蘭一臉的嬌羞道:“後來就遇到了恩公,是他救了我。”
大帳中隨即響起了一片整齊的“哦——”。
袁朗急的直擺手:“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我就是把那采花賊殺了,把她丟到河裏而已。”
那蘇蘭一聽就急了:“我那時沒穿衣服,你怕我暈在河中溺死,不是緊緊抱著我的嗎?難道這還不算是肌膚之親?”
眾人估計已經被這場愛情喜劇跌宕起伏的劇情,看得深入其中了。一個個嘴巴張得老大,眼珠瞪得溜圓,齊刷刷的一會兒將頭轉向女子,一會兒又回頭看向袁朗。臉上的興奮及驚異之色絲毫也不掩飾。
這女子也太大膽了,這老老少少的坐著這麼多的老爺們,她可也真敢說。就連九兒都覺得臉上發起燙來。
袁朗更是急的汗都滴了下來:“喂!你一個姑娘家,你……”
楊煜怕這一對再當眾說出什麼驚人之語,忙攔住了袁朗的話頭道:“那個……蘇蘭姑娘,你既然是崆峒弟子,卻又如何做了蒙古人的座上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