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直到此時才赫然發現,那婦人的舌頭居然已經是沒有了。想來卻是被人給割去了,而那被綁縛的雙臂也呈現著一種極其扭曲的姿態。看那樣子想來也是被人生生拗斷了的。
此時,九兒的心中不禁對柳弘一這個人更加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厭惡。這婦人說到底也隻不過是一個無辜之人,這廝竟然能下此毒手,實在是惡毒至極。
袁朗似乎是有些惡心,又有些害怕,“啪”的一聲,打開了折扇遮在了自己的鼻子之下。
“嗯,本殿下知道柳大人是一片忠心,就依你所言,先派個使者前去送信,若那君……君什麼墨的願意束手就擒就將他娘親還了他,若是不然,便讓大軍踏平了黑風山。帶下去,快帶下去吧。”說完有意無意地掃了九兒一眼。
九兒聞音知雅,連忙跨前一步,叉手道:“將軍容稟,小人曾經研習過微末醫術,這婦人身上有傷,若在為質期間,有什麼差池,便前功盡棄了。因此,請將軍允許小人先將此婦人帶下去醫治可否?”
袁朗幾乎是想也未想:“去吧,去吧,你就隻管看著她,小心點,可別給弄死了。”
九兒走到那柳弘一麵前,抱了抱拳,迎著那柳弘一一對銳利的眸光,一手便將那婦人提在了手中,也不管那婦人的反抗,就這麼提著那人出了營帳。
九兒直覺得這次的剿匪絕不簡單。而這婦人應該便是她的一個突破口。
她待一出了眾人的視線,便輕輕放下了那婦人,點了她的穴道,拉著她進了自己的營帳之中。
那婦人好像已經是死了心,臉上一副絕望的表情,麵色竟然已是一片的死灰之色。
九兒深深歎了口氣,先打來了一盆熱水,幫那婦人淨了手臉。接著解開了她的繩子。
那婦人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彈,但喉中“謔謔”的聲音卻是不斷地響著。她似乎極其抗拒九兒的觸碰,那雙眸之中的仇恨似乎已凝成了實質。
九兒想了想方才那袁朗的表情,突然靈機一動,靈魂力稍稍探了探,果然發現在離她營帳不遠的一棵樹上當真是趴著一個武者。
九兒心下暗忖著:既然不信任我,幹嘛還把人交給我。暗暗翻了一個白眼,便將那份怨懟丟在了一旁。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出了門到軍醫的帳中要來了繃帶和藥物。
待她慢悠悠回了帳,看著已經罵累了,閉著眼的婦人,輕輕歎了口氣小聲道:
“大姐,我不知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我相信,君青墨一個秀才絕不會無緣無故便落草為寇。如果大姐有什麼難言之隱,盡可以說與我聽聽。如若有什麼冤屈,我也可幫你報與將軍知道。如若大軍真的開進了黑風山,便是君青墨正式的與朝廷開戰,一旦軍隊有了損傷,便是一個不死不休的結局。因此,您隻有一個晚上的時間,若今日您不抓住機會,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九兒絕美的鳳眸之中盈滿了深深的惋惜,璀璨如水晶的墨眸之中紫色的星辰星星點點,讓她越發顯得柔媚清麗。她的語氣已經恢複了女子的聲音,軟糯清甜的話語竟讓君蘇氏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意。
片刻之後,她絕望的閉上了眼,從喉中嗚咽了一句,眼睛死死盯著軟軟垂在身側的手臂。
九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心裏暗恨那柳弘一的惡毒。
她伸手輕輕擦去了那婦人流出眼眶的淚水。溫柔道:“大姐別急。我自幼跟隨名師,習得一種仙術,能夠治好你的手臂。隻是其他的就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說著,九兒也不去管那婦人驚喜期盼的眸光,伸手搭上了那婦人的寸脈。
沒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殘忍。這婦人兩條手臂上的骨骼盡碎,竟然是被人生生捏碎。想到那種痛楚,九兒也覺得齒冷。
她不再猶豫,將自己的木係異能源源不斷輸入到了那婦人的體內。
那綠色的能量絲絲縷縷進入了婦人的身體之中,竟然意外的讓九兒發現了她體內還有一個未滿三個月的嬰兒。
九兒仔細修複了那婦人折斷的雙臂,將她體內的各種暗傷也都盡數治好,輕輕舒了一口氣。
婦人感激的就要倒頭拜了下去。被九兒一把拉住了,她對著婦人輕輕搖了搖頭,將筆墨紙硯擺在了案幾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