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覺得女人天生就是麻煩,被弄得煩了,他甚至連女人離他近點都覺得厭煩。後來,幹脆連近身伺候的人也全都被他換成了男的。到最後,被人傳出斷袖的傳言也很久了。這也不單單是那個女人故意傳播的緣故,他自己又何嚐不是因為怕麻煩才任由那些謠言越傳傳凶的嗎。
可是,怎麼他一對上這個小女人,就一下子全都亂了分寸……
男人熟門熟路回到破廟。九兒卻是心頭巨震,詫異地望向男人,心道,這人怎麼對這裏這麼熟悉,莫不是有什麼企圖?
男人突然眨了眨眼,衝著九兒曖昧一笑:
“本公子知道自己長得不錯,又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小姐如此癡迷地看著本公子,還這麼熱情的一直呆在本公子的懷裏不下去,是否想趁著今夜花好月圓,良辰美景便以身相許啊?”
九兒聞言,臉一下羞得緋紅。明明是這男人緊摟著自己不鬆手。
她此時真恨不得用藤蔓狠狠地抽這無賴一頓。趕忙奮力掙紮著跳下地來,氣呼呼問道:“你怎麼對這裏這麼熟悉?”
男人心內忍笑,倚在門框上,邪笑了下,聳聳肩道:“這是我的地方,我當然熟悉了。”
九兒差點沒氣得跳起來:“什麼?你還能再無賴一點嗎?這明明是我的家,這裏每一樣東西都是我辛辛苦苦弄來的。你……你給我出去!”
男人看著九兒炸毛的樣子,聽著九兒雖然生氣,但是卻依然軟糯清甜的聲音,心裏早已經笑成了一團。嘴裏卻依舊戲謔著:“哦?原來是小姐的家啊。”
他隨即左右看了看,隨後身子一歪,竟然躺到了榻上:“那敢問小姐,現在我躺在您閨房的繡床之上,您為了名節考慮,是不是該要以身相許了啊?”
九兒氣得要瘋了。這男人一路上吃她的豆腐不說,現在還這樣欺負她,叔可忍嬸不可忍,她猛的用手甩出一條藤蔓紮向了男人。男人一個翻身,笑著躲開了,九兒哪肯幹休,不停的向著男人攻擊,可到底靈力隻回複了芝麻大的一點,身上還十分無力,又記得男人救過自己的性命,也沒怎麼下死手。
兩人直從屋裏打到了屋外,男人還邊打還邊說笑著:“歪了……手上沒勁……腿太軟……”
一時間,打得九兒的氣越來越大,對這無賴又沒什麼辦法。索性一收手,收回了攻勢,理也不理他,轉身回去了。
楊煜活這麼大,從沒如此恣意開心過,看著小丫頭被自己調笑的炸了毛的樣子,他竟然覺得這她就連發瘋都是那麼得好看。
他這一年來總是想起她,好像也隻有在她的身邊自己才會這麼不像是自己。
這次為了一件小事,便迫不及待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還一呆就是近一個月的時間,就是為了等這小丫頭,連他自己都有點鄙夷自己,讓那些熟悉他的人看到他這副樣子,估計會被嚇死吧?
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怎麼一見了這個小姑娘他就渾身都不對勁了。
也許是見慣了身邊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第一次見到這麼特別的吧?
那些個閨秀,小姐們美則美矣,一個個卻都像是套在一個固定的模子裏複製出來的,連他的姐姐也是一樣。
小的時候,他也見過姐姐的嬤嬤教她禮儀,那簡直就是作孽,連邁步的大小都要用尺子來量。那個時候隻覺得好玩稀奇,年歲漸長,就發現原來自己和那些被套在模子裏的人也是一樣。平時別說這樣跟人鬥嘴,連做個多餘的表情也是不行的。說起話來,更是要前思後想,顧忌這個顧忌那個,哪像這個小姑娘一般活得這麼鮮活,這才是他所向往的那種生活,恣意,灑脫,自然,放鬆,他竟然打心底裏有點羨慕她了。
楊煜不停的給自己找著各種各樣的理由和借口,來解釋自己如此反常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