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沒有什麼吃的東西,為了保證身體的健康,老鼠,蛇,甚至是蚯蚓,昆蟲她都逼著自己咽進肚子裏。
九鳳覺得自己就像是巴甫洛夫所說的“偏執狂”患者,每天被想象中即將出現的殺手逼迫著,折磨著,讓她的神經時刻保持著高度的緊張。隻有把自己練到渾身癱軟,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也沒有的時候,她才能勉強入睡。
每天,她把自己累得像條狗一樣,就像末世之初她做的一樣。晚上趴在草垛上,回想她的前世,那些沒有一絲人味兒的日子。如果不是她最初也像這樣不要命似地鍛煉自己,她根本活不了多久。這一世,既然命運要她重生,她便別無選擇,她必須變強。
山裏的清晨,空氣中都是清新的草木氣息。陽光照射在斑駁的樹葉之間,那投射在地上的光影就像是山林的呼吸,一動一靜,交相輝映,隨著微風搖曳著,舞蹈著。那微風吹過樹葉發出的嘩啦啦的輕響,像極了山間精靈的歌唱,鳥兒們和著那歡快的節奏,頑皮的在樹葉間蹦跳著嬉戲。
草叢中,一隻野兔突然立起了身體,豎起長耳朵警惕著四周,旋即飛快地跑遠了。
山道上,一個女童背著粗糙的背簍正緩緩而來。汗水一滴滴灑落在胸前,在她已洗的泛白的裙衫上留下了一片濕濕的印記。她偶一抬頭,眼中已經不再是初來時候的惶恐無助,楚楚可憐。她眼中露出的自信堅毅的目光和抿緊的雙唇,使得她更加綻放出了驚人的美麗。
九鳳抬手擦了擦鬢邊的汗水。現在的她已經能爬得更高了。山裏太遠的地方她還是不敢去,隻敢暫時在大山的外圍活動。幸好,這麼久了也沒有碰到什麼豺狼虎豹,這同樣有些不太正常。
忽略了心頭那抹異樣的感覺,這樣也好,在她還沒有變強之前,安全,是她要麵對的最大的問題。
九鳳檢查了一下背簍裏今天的收獲,陷阱裏抓住的一隻野兔,還有一把野菜,一小堆白芍,幾根細長的山藥棒,幾隻小的可憐的野果。她默默的盤算了一下,加上廟裏的存貨,她必須要下山去換些錢,她需要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牆上的正字已經劃了九個。不知不覺,她竟然一個人在這裏呆了四十五天了。雖然吃的她不缺,但是沒有鹽,她隻能靠喝些獵物的生血來補充鹽分。慢慢的天氣就要冷起來了,她必須下山去弄身厚衣服穿。
打定了主意,她在往常休息的那棵大樹旁,扒出了昨天收拾好的一大堆蕨菜,重新裝好了背簍,緊了緊身上的藤條,又轉身向著山腰破廟走去。
破廟中已經不是剛來時候的一派髒亂模樣,在她確定了這裏並沒有人煙的時候,她就決定把這裏當做自己暫時的家。
初時,她清出了破廟裏的雜草和朽木,用洗淨曬幹的野草鋪了一個厚厚的舒服“床鋪”。
再其次,就是解決吃食的問題了。
大山裏最不缺的就是石頭,她運氣好的撿到了一塊臉盆大的圓形石頭,最妙的是那大石頭中間竟神奇的凹進去一大塊,經過了她耐心地打磨,修整,這樣她就有了一口石頭鍋了。再用竹子做了一副碗筷。吃飯的家夥就齊活了。
之後她又在屋外挖出了一個簡易的爐灶,用鑽木取火做出了她在這個世界第一頓的熱食,雖然隻是一小碗水煮野菜。也令她感覺無比的激動了。
九鳳環顧四周,破爛的窗欞上掛著她用藤條編製的漁網和兩雙草鞋。佛像下的洞裏是她藏起來的一大堆野果,兩張兔子皮,一隻活兔和兩隻野雞,還有兩條剛打到的鮮魚。還有隻能堆在供桌上,香案上的那些簡單處理過的一堆藥草也得趕緊處理掉。
今天,她要把這些全都背下山,去換些必須的生活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