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第二次嚐到飛在空中的滋味,感覺已比前一次好了許多.
那妖怪把他穩穩放在地上,一隻手攙著他,另一隻手就待去開門;葉開卻搶先一步,一腳就踹在那門上,就聽咚的一聲悶響,那門沒開,他自己卻抱著腳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起來.
那妖怪一怔,隨即就哈哈大笑道:“活該,誰叫你充好漢來著,這門少說也有上千斤重,爺爺我都得使些力氣才開的了.”
葉開疼的齜牙咧嘴,口中直怨那妖怪:“大仙好不厚道,既然這門如此沉重也不早說一聲,要是踢斷了腿你可得收個獨腳徒弟了.”說完又抱著那隻腳揉捏了一番,又問道:“格老子...這門是甚麼做的?我看哪怕是生鐵鑄的也沒如此之重罷?”
“小子眼光不錯,這整間屋子都是我那‘九天極光罩’所化,若問是何材質所鑄,這倒連我都說不上來.”
“大仙真不愧是大仙哪!就連住的房子也是這麼威風的法寶所化.”葉開嘴上雖是嘖嘖讚歎,心裏卻在想:“又來了,又來了,你個龜兒子就吹牛厲害.”
那妖怪緩緩推開門,屋內卻是別有一番洞天.
整間屋子少說也有四五十丈見方,而且隻是直通通的一進,看起來不像是住人的房子,卻像是一個小型的閱兵場.那屋頂上雲霧繚繞,七彩光色四溢,都看不出有多高.
那屋內空空蕩蕩,就連個桌子椅子也沒有,更別說睡塌鍋灶一類;
葉開見此大感疑惑,不由問道:“大仙,你平時在哪睡?在哪吃飯哩?”
那妖怪知他定會有此一問,便把手往那屋裏團團一指,笑道:“這般大的地方,你想睡哪就睡哪,沒人來管你.”
話音剛落,葉開又待發問,那妖怪正色道:“小子,我既已收你為徒,便得傳你本領,修道之人於凡間一切皆可拋棄,更何況這般吃喝拉撒的小事,若這些小苦頭都吃不得,還談甚麼修道,幹脆爺爺一斧子劈了你算了.”這妖怪越說越激動,兩手操起那開山斧作勢待向那葉開砍去.
葉開卻把頭一揚,昂首道:“大仙這是哪裏話,小子本是凡夫俗子、山野鄉民,哪裏懂的修道之法,這也不過隨口問了句罷了.大仙息怒,我從小就父母雙亡,也是苦出生的人,莫說睡在地上,哪怕是天天躺釘板,我要是皺一皺眉頭就是龜兒子生的.”葉開這番話倒說的冠冕堂皇,頗有點慷慨激昂,心下卻在暗暗叫苦:“他娘的甚麼狗屁修道,睡覺也得打地鋪,這老妖怪又如此難伺候,動不動就要殺人,哎!這以後的日子可難熬的緊.”
那妖怪哪知道葉開心中想些甚麼,隻覺得這小子倒還有那麼一點硬骨氣,自己尋覓數年總算找到個可造之才;不由大感興奮,便親昵的抓起葉開的手向裏進走去,口中說道:“小兔崽子頗合爺爺的心意,本來還待考驗你一番,現下就免了罷,這就帶你去祖師牌位前供香.”
葉開跟著他到了最裏處,原來這裏麵還有幾扇小門,但那幾扇門關的甚是嚴密,葉開拿手推了推卻推不開分毫.
隻見那妖怪豎起右手中指,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他一聲疾喝“開”,那指間忽冒出一團白光,蟛的撞在中間那扇門上,就聽得嘎嘎幾聲響,那扇門已是緩緩開啟.
那妖怪見葉開畏畏縮縮,想是膽怯不敢進去,便推了他一把,葉開才踉踉蹌蹌跌進屋去.
這屋子也有五六丈見方,四麵牆壁上分別置著四顆碩大的明珠,那散發的亮白光芒把這屋內照的如同白晝;靠東麵的壁上凹進去六七尺深,內中擺著一尊麵相彪悍、扛著開天大斧的雕像,乍看起來與那妖怪長的極為相似,不過那尊雕像長著頭顱,麵貌也沒有這妖怪這般猙獰.
那妖怪此刻卻神情肅穆,恭恭敬敬的在那像前拜了三拜,口中念道:“元始天王祖師爺在上,弟子刑天今日欲收葉開為徒,祈祖師爺神靈有知,保佑葉開早日打通神脈,修得正道,重振我“元始宗”雄風,為我“元始宗”雪恥.”說完又拜了三拜.
葉開這次學乖了,不待那妖怪吩咐就撲的跪下,通通磕了十來個響頭,口中振振有詞:“天王老子祖師爺啊,今日...”
那妖怪卻伸手打了葉開一巴掌,大聲罵道:“甚麼天王老子,簡直胡說八道,祖師爺的名諱也是能胡謅的麼?”又見那葉開被他一巴掌打的半邊臉高高腫起,不由覺得有些愧疚,便憐惜的撫了撫他的臉頰,低聲問道:“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