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我這個時候在想什麼!
鳳九歌趕緊地回過神來,忙不失迭地點了點頭:“既然我不是碧落,那懇請帝君放了我們吧。”
白邪收回了一隻手,另一隻手仍舊地摟著她的腰身。兩個人懸在半空之中,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麵。
“你不想救他嗎?”
微揚一下下巴,看向仍舊被白光裹著的陌青幽。
鳳九歌心裏一緊,連忙問道:“想,肯定想。帝君有方法救他嗎?”
“哼,這世間,沒有本君救不了的人,隻有本君不想救的人。”白邪狂傲的麵孔微抬,那血紅眸子之中,是藐視天下蒼生的肆意張狂。
鳳九歌當然不會質疑一個隻手掌控六道輪回的幽冥閻帝的話,隻是她想質疑的,隻怕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條件呢?”
鳳九歌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和這樣一個男人談條件,光是想一想都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白邪也幹脆,直接地說了出來:“本君要碧落回來。”
碧落,又是碧落。
鳳九歌很頭疼地想,那碧落到底和自己有毛關係啊,每個人都纏著自己。
仔細地想了想,貌似那些鬼差談話的時候有提到碧落,貌似是曾經的九重幽冥的第一美女,隻是後來被忘塵給擠下去了而已。
她自詡自己剛剛算得上是清秀,肯定不是什麼拔尖的美女。自己認識的美女也少得可憐,倒是絕色的男人見過不少。
如今,到哪裏去找一個碧落給白邪?
鳳九歌不由得如履薄冰地試探道:“敢問帝君,碧落姑娘在哪裏,我也好去找。”
真要找,他白邪的勢力籠罩整個九重幽冥,又何須她去?真搞不懂他的腦袋是怎麼想的。
白邪低著頭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由得微微地皺起了眉頭:“果然不是她,連點囂張氣焰都沒有。”
想著,他有些不耐煩地揮手道:“你無需知道她在哪兒,時機一到,她自然會回來。這段時間跟著本君,哪裏也別亂跑。”
說話的語氣之間極是霸道,好像這一句話就將她收做了一個小跟班似的。
明明要她去找碧落,最後又說她時機一到就會回來,這什麼理論啊真是。
鳳九歌有些莫不清楚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麼,隻暗暗地告誡自己,沒把握拿翻他,就別去逗惹他。
至於囂張氣焰……話說她最不缺的就是這個。白邪的意思是,讓她囂張一點?
“那陌青幽……”
“本君會將他囚禁在本君的宮殿之中,事成之後,便會將他送回飄渺極地。”
“還有十三……”
“他還剩一縷幽魂,本君可以先讓他重新投胎。隻是魂魄不全,先天疾病纏身,能活多久就看他造化了。”
像是在朝著鳳九歌解釋一般,解釋完畢之後,還不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些其他男人的事情,你少操心。”
那樣強製的語氣,真像別扭時候的雲傲天。隻不過她家親親愛的夫君可比這個凶神惡煞的大魔頭可愛太多了。
將小幽幽和十三的事情一解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自然自己對白邪既然還有些用處,那她也不怕什麼了。
不操心男人的事,操心女人的事可好?
鳳九歌看著下麵躺在下麵一直幽怨地看著她的離媚,突然間覺得這女子真是冤枉,別費了一番心思,到頭來還恨錯了人。
最不值的,是麵前這個男人一點也不在乎她。
那樣冷漠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一隻螻蟻,連一絲憐憫也吝嗇地落在她的身上。
之前見到的那樣妖媚的女子,此刻一身是傷,兩隻手慌忙地整理衣衫,匍匐在地上,一句辯駁也沒有,默默地等待著白邪的發落。
“你還是不肯放過她嗎?”良久,白邪的聲音好像從地獄最深處響起,穿透過重重設防,直射入離媚的腦海裏。
她的身形一晃,苦笑一聲道:“帝君,您該懂屬下心中有多恨。”
鳳九歌在一旁聽著,卻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種想法,竟讓她不自覺地開口道:“對不起。”
這三個字幾乎無意識地脫口而出,而且輕微得如同呼吸聲一般。然而白邪和離媚卻一字不落地全部聽見,兩個人的身軀都不由得一震。
白邪近乎欣喜地雙手握著鳳九歌的雙臂,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你想起來了?”
鳳九歌搖了搖頭:“我隻是覺得離媚王也是一個可憐女子,枉我之前還在背後說了她不少壞話,所以給她說一聲對不起。”
一個小小的慌將剛才說的話迅速地圓了回來,見白邪有些失落地放開她,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怎麼,鳳九歌心裏有一種感覺。
好像自己的腦海裏,有什麼東西,正在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