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場回來,我像是中了邪似的,每每想起在馬場跟八爺在一起的那幾日。我便不自覺的笑出聲,心裏也甜的跟喝了蜜糖水似的。‘嗬嗬!’一時沒忍住,傻笑了幾聲。
‘蘇曉婉!’剛意識到不對,便已聽到杜學士喚了我的名字。四周的氣憤頓時凍結,我低頭叫苦了番,便抬眼看向杜學士。杜學士虎著的臉,頓時嚇得我顫了顫。‘在!’我緩緩站起身,給杜學士福了福身子。杜學士的嚴格可是出了名的,我心下裏想,這回上他的課走了神,怕是沒好果子吃了。四周空氣彌漫著一股死寂,像是災難降臨般的恐怖。我迅速偷瞄了眼杜學士手裏的書頁,見是講訴成吉思汗的那章。
‘你剛才是在取笑本學士?’一聲嚴厲問話,我心裏咯噔一下,災禍要見分曉了。我快速掃了眼十七格格他們。十七格格趴在桌上,斜著腦袋,皺著眉頭瞅著我。恐怕我這接二連三,在書院出差錯。這樣的事兒傳到皇上那,定是要牽連十七格格受責罵的。
‘曉婉不敢!’我定了定神,理了理思緒,道:‘杜學士乃是本朝一第大學士,那有讓曉婉取笑之地。剛聽杜學士講到成吉思汗的這段。曉婉在想,要是當今皇上生在那朝,恐怕就沒有如今的成吉思汗了。想到這些曉婉便沒規矩的笑出來聲,還望杜學士饒恕曉婉之過錯。’我很是流利的一口氣說完了整片話,心想這般解釋,不知能否過關。要是瞎貓碰死老鼠碰過來關,那倒也是我的運氣。我向杜學士福了福身子,裝出一副知錯樣,驚恐的盯著他。杜學士摸了摸下巴,點了點頭。怕是我這番訴說,杜學士是不太好責罰的,畢竟我是在誇當今的帝皇麼!杜學士愣了愣,抬眼掃了眼我身後的縱阿哥,嚴肅的表情一絲未緩和。‘嗯!坐下吧!’杜學士做了讓我坐下手勢,嚴肅的語氣有點讓心寒。我這回得了便宜了,也是歡喜的打緊。
我坐下後,繼續聽杜學士念著經。我一個現代的靈魂,對這些古人的豐功偉跡,實在不太感興趣。我又不用開拓江山,知道這些對我而言毫無用處。皇子們對這個杜學士也是怕幾分的,這會兒書院裏很是安靜,隻有先生唧唧呱呱說個不停。我坐著有些不耐煩,四周亂掃。稍扭頭掃到十四爺,驀然發現,那小子撐著下巴在打瞌睡。這會兒他的膽子倒是有些大了,就不怕被杜學士逮到?
看著杜學士身後的匾額上的字,越看眼越花,越看人越呆。快要下課時,我又稍扭頭去看了眼十四爺。那家夥竟然還在打瞌睡,真是好命整堂課下來都沒被發現。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也顧及不了格格了。自己跑去了書院外的草坪上,四腳朝天的躺了開來。
‘丫頭你這麼個躺法,還像不像個女人啊!’聽到腳步聲,我睜了眼。見十四爺站在一旁,我又合了眼,不去理他。聽到另一個蹋草地聲,估計是十七格格來了。這丫頭可沒十四爺他們好說話,我睜了眼坐起來身子。‘她啊!從馬場回來就一直怪怪的,也沒了規矩。十四哥你說會不會...是那次摔壞腦袋了!’我皺著眉頭,看十七格格說著走進了我們。對於十七格格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來書院時的路上才挖苦過我,這回又在十四爺麵前糗我了。
瞧見十四爺微皺的眉頭,一臉正經。我更是有些擔心,這對兄妹不知又要弄出,何種,讓我難以對答的話來。‘十七妹!找太醫給她看看吧!要是真摔壞了腦袋,這可不是鬧著玩得事兒。’果真沒錯,小孩子就是這樣。聽了十四爺的話,我重重的歎了口氣。十四爺這小子平時挺聰明的,這會兒怎就成呆瓜了。我愣了半天,腦子極度翻轉,仍想不出更好的話來解釋。
見格格欲開口,我集中心智,忙搶了話說。‘十四爺!格格!我沒事兒,這幾天吃壞了肚子,所以人變的古怪了些。’弄了半天,我搶了這麼句話來說,怕是隻要有腦袋的人,便知性格古怪跟拉肚子扯不上半點邊。‘喔!這樣啊!我說你這幾天怎麼了。’看著格格像是明白的樣子,我竟有些傻了眼。見十七格格了解了真相,一副很開心的模樣,我差點噴笑出聲。不過還是硬吞了笑,可這心裏卻笑翻了天。也不知這格格是蠢,還是單純無知?
稍待片刻,見十四爺沒出聲,我抬眼看向他。十四爺皺了皺眉頭,低著頭像是在深思。他還是有些頭腦的,怕是我剛那番話,十四爺壓根就沒半點相信。‘曉婉....!’十四爺抬頭叫了我一聲,頓了頓,欲張口便想接著說。‘十四爺今日運氣真好,打了一堂課的瞌睡,竟無人發現。’十四爺見我扯了話題,恍神的片刻。‘昨晚去八阿哥新建的府裏了,幾位兄弟開心,喝了整晚上的酒。從八阿哥那回來,我便直接來上課了,能不打瞌睡麼!’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十四,聽他說到八爺。我像是走火日魔,問題一個接了一個。‘八爺不是有府宅麼?怎麼又建新府了!’十四一說完,我便緊跟著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