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1 / 3)

睡夢中,迎來一陣陣淡淡清香,清新而誘鼻。緩緩蘇醒過來,“啊!”睜開眼時,卻感覺一致天昏地轉,忙又閉了雙眼,靜靜的躺著。

這會兒已聞不到醫院裏那股濃鬱的藥味,取而代之的卻是那股奇香。我不自覺的深吸了口氣,還活著真好!此刻慶幸自己沒死,稍稍挪了挪身子,一波酸痛感從背部散遍全身,手腳也無力而癱軟,可原本胃部的不適感卻已退去。看樣子又被拖去做了化療,這會兒又打了麻藥來止痛。

再次睜開眼,仰麵對上碎花粗布帳頂。扭轉頭往亮光處瞅去,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古韻味的臥室裏。這間房不大,一眼便能掃遍全屋。透過薄窗照射進來的陽光,灑在幾件仿古家具上。在窗落下,還有張見不著陽光的化妝台,一麵四方銅鏡正坐於化妝台上。‘嗬嗬!’我無力的輕笑了聲,心想這都什麼時代了,還有人用銅鏡,該是到了拍片現場......父親是個導演,至於自己身處拍會片現場,這倒也不足為奇。

記的那日,奄奄一息的躺在長久依賴著病床上,身體已難以負荷胃部疼痛的折磨,我緊閉著雙眼已無力睜開。‘詠怡!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爸的工作地方麼?那你趕快好起來,等你好了,爸就帶你去。’父親坐在病床旁握著我的手,故作鎮定的嗓子沙啞的近乎變了聲調,在耳邊不時的回蕩,讓人聽著心酸,瞅著心疼。我緊咬著牙忍疼痛,倒抽了口涼氣,仍裝作沒事的樣兒,眼皮吃力的卷起一條縫。

‘爸.....我...會...好...起...來..的...’用上僅剩的力氣,一字一句模模糊糊吐著字,此刻聲不成聲調不成調,要把一個個字說清晰,對我而言是多麼艱難的任務。想對著父親笑,可臉額似乎已聳不起來,嘴角也翹不上去。說完那些話,我在無力睜眼,恐怕這已是我對父親的最後安慰了吧!雙眼已無力閉緊,微微掀開的縫還透著一絲屬光。用剩餘的微少意識,聽著自己微薄的心跳聲,似乎已越跳越緩。‘詠怡.....詠怡.....’隨著幾聲長長的哭喊聲,我漸漸走路了黑暗......

想必那時又是一次重度昏迷,父親因完成我的心願,便趁著我昏迷之時,把我抬來了這裏。能一睹父親工作的地方,此刻身體又變得舒適了許多,這會兒心情似有些歡喜。可歡喜過後,又是一轉哀傷,這會兒有力從床上坐起身,恐怕已是回光反照,不久便要離世。

父親沒在身邊,也許是在忙於工作吧!見沒人在一旁照顧,我舔了舔幹枯的嘴唇,便無力的撐起身子下床找水喝。兩腳踏地剛要站起身,眼前頓時一片白霧,身子搖晃了幾下,又跌坐於床沿。之所以有這反應,怕是化療時太多東西不能吃,營養不良,導致貧血的緣故。

待這種暈目飄逸感消失,我緩緩睜開雙眼,無意間撇見撐在床沿上的手,我一陣錯愕,隨即便是驚呆。無法相信眼前所見是真,該是幻覺!為了解開心中的疑問,我拎起手仔細看了個糾竟。沒錯!是真的!不是幻覺!可這不是我以前的手。這雙手白嫩柔滑如絲緞,帶著一絲嬰兒肥,小而巧,貌似八~九歲孩童的手。而我得病多年早已骨瘦如材,原本的手纖瘦泛黃,幹癟皺皮。仔細琢磨了番,心底已明白,怕是此刻已墮落於另一個凡世,想必那次昏迷便是與親人永世相隔。

低頭瞅了眼這具身體,這身子不是投胎轉世,該是借屍還魂了。這些並沒有讓我很吃驚,也沒讓我很悲傷,反倒有種重生的喜悅!患重病多年對生死雖已看的淡薄,可對能繼續活著卻是都感激。甄試感謝老天,又給我一次重生機會!

對自己此刻的長相有些好奇,我走去照鏡子,鏡內頓時映入一張出落凡塵的臉。這臉出自於8~9模樣兒的小女孩,那張臉甚似撥了殼的額蛋,陽光下白的透明而耀眼。黑如綢緞般的大眼,忽閃間散發出勾心奪魄的光芒。兩片如玫瑰花瓣般柔豔嬌嫩的唇瓣,輕起間飄散著淡淡的誘惑,烏黑的發絲垂掛餘臉頰,把整張臉勾勒的像幅畫般耀眼動人。此刻我已看傻了眼,像是進入夢境般,有些飄飄然。這般長相怕是凡間難以找出一二。怎能有長相這般出色的小女孩?要是再長幾年那還得了!驚歎間,竟忘了此人已是自己。

垂眼間注意到了穿著,這身子主人穿的是套古代的白色內襯,很是普同,卻足以讓我明白,自己已還魂到古人身上。這樣的借屍還魂,倒是有些與縱不同,也不知這身子主人生在什麼樣的人家,有沒有疼她的父母?那個家庭是不是平凡溫暖?從沒享受過家的溫暖的我,很希望這次能生在一個平凡的家庭裏,享受一下家的溫暖。看著鏡子裏的小姑娘,不由的想起自己這般年紀時所受的委屈。

‘大媽!真不是我拿的,求你饒了我吧!’在客廳內,我兩跪地低聲哭著哀求大媽手下留情,可換來的卻是更重的抽打。抵著大媽手裏的雞毛撣子,臉上的淚水早已濕透了衣襟,小小的身子經不起撣子重重揮來的揮打,薄衫袖子上的布料已被揮來的雞毛撣子抽出幾條口子,血跡絲絲溢出,染紅了碎布。

‘你個死丫頭,敢偷錢,我不教訓你,以後你還不知道成什麼樣!’大媽一副惡狠狠的嘴臉,又揮撣子狠抽了我幾下。此刻站在客廳另一頭的哥哥,正捂著嘴不時的偷笑幾聲,一副很是得意的模樣兒。

我拚命的閃躲,引起大媽更大怒火,惹的她愈加生氣。最後我窩在牆角在不敢躲,低聲抽泣著任由她一下下的抽打。不知打了多久,身上的衣服已是破碎不堪,渾身火辣辣的痛的沒了知覺。兩眼盯著皮開肉綻的手腳,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嘴裏聲聲呼喚母親能來保護我,帶我去那沒有疼痛與黑暗的天堂。

“不認錯就給你飯吃,也別想睡覺。”大媽關燈上樓梯時,拋了一句話給我。可我沒偷錢,我要認什麼錯,難道要我把哥哥做的壞事攔到自己身上?不,我不,這樣父親對我失望的,我不可以讓他失望,這世上隻有父親這麼一個親人了,我不能讓父親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