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風雨前夕(1 / 1)

墨季炎看到女兒這樣,長歎一口氣,回答說:

“你娘從渝州回來後沒多久,就開始難受,太醫來看過說是的了重風寒,你娘不讓我告訴你,隻能一直瞞著你,這段時間你娘好了不少,隻是都瘦的不像樣,看得我擔心,唉,你去看看你娘吧,她也挺想你的,就是不想讓你擔心,才什麼都不給你說,”

墨季炎的話還未完,墨傾城就緊忙忙的趕了出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門外。

走進幽蘭苑,墨傾城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推開門走進去,就看見了躺在床上的林氏。

正如父親所說,林氏已經瘦得不成樣子了,看著滿臉病容的林氏,墨傾城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急忙來到林氏床前,握住母親的手,林氏似乎察覺到什麼,輕輕的睜開眼,看是墨傾城,眼中一下子放出驚喜的光芒:“城兒…你回來了?咳咳…”

墨傾城扶林氏坐起來,在她身後墊上一個較軟的枕頭,然後和母親相對坐著,兩人聊起天來。

林氏麵帶青白,強忍著病痛與女兒搭話,輕輕握住女兒的手,關切道:

“城兒,這一路上是否安好?”

墨傾城自然不會說遇上強盜的事,隻是說很好,又報喜不報憂的和母親談了幾件路上的趣事,林氏聽到女兒這樣,心裏也很安心。

母女倆東拉西扯的好一段時候話,期間林氏突然提起一個人,這個人讓墨傾城麵色一凝,因為那人是——煙姨娘。

前世煙姨娘是父親墨季炎的表妹,墨家老太太的親侄女,一直寄住在墨府。據說在出嫁前愛慕墨季炎,隻是神女有意,襄王無情,墨季炎心裏的人是從小指腹為婚的母親。

母親出嫁後,煙姨娘還在墨府住著,本來住著也沒什麼事,可是一次宴會,偏偏鬧出了一點事兒來。

就是那次宴會,墨季炎喝醉了酒進錯了煙姨娘的房間,毀了煙姨娘清白。

墨季炎本來對表妹就無男女之情,隻是兄妹之義,出了這檔子事,讓他極為慚愧,既對不起夫人,又對不起表妹。但他又不想耽擱表妹,他愛的人始終隻有林氏一個,為了不辜負夫人,他決心不娶。

後來煙姨娘上了吊被人救下,才發現她懷了身孕,墨季炎不知該如何是好。但林氏是一個善良的人,她知道女子未婚先孕在大曆王朝是多麼嚴重的後果,就勸墨季炎娶了煙姨娘。

在大曆王朝,民風比較開放,婦女可以上街,可以不裹小腳,可以上街經營,拋頭露麵,但是對婦德卻是極為尊重,要是有女子品行不端,那是要處以極刑的,曾經有一位皇上的公主,就是因為不守婦德,被民眾扔到河裏活活淹死的。

墨季炎自然也明白這些,可是看著知書達禮,善解人意的夫人,心頭有些愧疚,到了最後雖然娶了煙姨娘,生了庶姐墨錦年。

因這是自己的表妹,也因為是有了自己才出了那回事,因此雖然墨季炎在此之後再也沒碰過她,但在物質上墨季炎從沒有短缺過煙姨娘。隻是他不知道的是,看著青春的老去、情感的孤獨才是一個女子最大的折磨。

兩月前,煙姨娘和墨家老太太去廟裏祈福,墨錦年也跟著去了,府裏也隻剩下了林氏和墨季炎二人,所以剛剛墨傾城回家時才會感覺冷清。

由於知道林氏的身體不好,墨傾城隻是和母親聊了一會就準備離開,臨走的時候,墨傾城發現就在林氏臥房的門口,有一盆白色梔子花開的甚是美麗。

墨傾城撤回了要離去的腳步,突然沒頭沒腦的向林氏問了一句:“娘,這花在哪買的?聞起來味道很好呢。”

“這一盆花阿,是娘在街上買到的,見這花漂亮,就買了一盆,一直放在這裏。怎麼了?”

墨傾城眼中劃過一抹異色,很快便消失不見,讓人誤以為是錯覺。回答說:

“沒什麼。不知娘可否忍痛割愛,將這盆花贈予女兒?”

林氏笑笑:“不過一盆花而已,什麼割愛不割愛的,城兒你想要就拿去吧。”

墨傾城也笑著應了一聲,福了個禮,叫崖香搬走了那盆梔子花,準備回自己的院子。

雖然已經好久沒回墨府了,但墨府的布置其實是和渝州的別院大同小異的。在幾個丫頭的引導下,很快就到了墨傾城的院子以寒苑。

墨傾城讓人把梔子花放好後,就命令讓除了崖香和川貝以外的人都下去,川貝在被叮囑了幾句,也很快退了下去。屋子裏,也就隻剩下墨傾城和崖香兩個人了。

那盆白色梔子花被擺在桌上,開的異常燦爛,花氣馥鬱,才放了一會,屋子裏就充滿了梔子花的香味,看起來是盆好花。

這時,墨傾城玉手輕揚,摘下一朵梔子花,放到鼻尖下嗅嗅,然後將花給了崖香,冷笑不語。

崖香雖有些詫異,但平時小姐的教導似乎讓她明白了什麼,接過花,像小姐一樣聞了一下梔子花,香味直入人心,正欲放下花瓣時,又好像想起了什麼,又聞了一下,麵上的表情早已一下子被凝重和嚴肅所替代:“小姐,這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