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裏靜悄悄的,隻有教學樓有幾個窗口亮著燈光,可能是有學生在上著晚自習,趙麥快速的向位於最北側也是最靠裏的實驗樓走去。
實驗樓的門口還圍著警戒線,看樣子自從白天警方走後,一直沒有人從這裏進出,趙麥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進到實驗樓裏。畢教授的實驗室在二樓,上學時和畢教授在實驗室的時候,他非常留意窗外一棵枝繁葉茂的合歡樹,花開的時候滿屋子都是合歡花的香氣,現在他隻能在這合歡樹上想辦法了。
在路燈微弱的光線下,趙麥走到這課合歡樹前,抬頭打量一番後,他開始做起了上樹前的熱身準備。別看趙麥平時文質彬彬,但身手卻很矯健,平日裏注重健身的他此時爬上這棵樹並不算什麼難事。為了方便爬樹,也為了避免走路時發出聲音,趙麥把皮鞋脫掉,包在脫下的外套裏,放在了合歡樹的樹根處。他往手心裏吐了一口唾沫,雙手搓了兩下,然後雙臂抱緊樹幹雙腳猛的一蹬便竄了上去。大概不到一分鍾,趙麥就騎在了樹杈上,他坐在那裏邊休息邊觀察著下一步該怎麼行動。此時距離窗戶有兩米左右的距離,一根碗口粗細的樹枝正好伸向了窗口。趙麥站起身踩在這根樹枝上,雙手抓緊頭頂另一根稍細的樹枝,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當他接近窗戶用手一推窗戶,卻發現窗戶在裏麵被鎖上了,原來專案組長鮑雲,在白天離開的時候,處於職業的敏感性把窗戶給反鎖上了。
但這也是完全在趙麥意料之中的,其實在上樹前他就準備了兩套方案,在二樓進不去的情況下他可以從三樓窗口進去。教授的實驗室不同於其他實驗樓的其他房間,為了容納更多的設備和便於隨時進入工作狀態,畢教授申請把自己的實驗室改造成了上下兩層樓中樓的複式結構,也就是說有一個樓梯可以上下於二樓和三樓之間,這樣一來,畢教授在工作到很晚的時候就可以住在實驗室了,實驗室成了他的另一個家,在夫人去世後的兩年裏,他便長居於此,三樓正是畢教授的臥室所在。
趙麥現在正小心翼翼的向更高處爬著,他還是有顧慮的,顧慮的不是高度的問題,而是三樓的窗戶可千萬別再被鎖上了!在費了一番周折之後,趙麥的腳終於踏在了三樓窗台上,他伸手輕輕一推,窗戶開了!趙麥敏捷的跨進屋內。
趙麥蹲在地上休息了一分鍾左右,眼睛也慢慢適應了屋內的黑暗,借著微光他把屋內的環境掃視了一遍,確認沒有狀況之後起身把窗戶關上,然後向臥室中央走去。臥室裏靠牆的一張單人床和一個書架就是屋裏所有的陳設了,十年了,一切都沒有變!床頭牆上張貼著教授當年手書的“天道酬勤”四個大字,書架和床周圍也有一道警戒線圍繞著,看來警察也曾來臥室勘察過。穿過臥室趙麥打開臥室房門,一道木質樓梯通向了二樓所的實驗室。盡管趙麥光著腳,但當踩在樓梯木板上時,樓梯仍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在寂靜的室內顯的格外清晰。
實驗室要比臥室大了許多,盡管大,但卻因為擺放了各式各樣的實驗用品反倒顯的狹小淩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藥水的刺鼻味道。幾個大大小小的鐵皮櫃都已經被封條貼了起來,白色的封條在黑暗裏顯的格外醒目。在實驗室最裏邊的實驗台前,有一個地板上畫了人形的區域也用警戒線圍了起來,很顯然這裏就是教授出事的第一現場。實驗台上放著一台顯示器,而主機卻不見了,趙麥猜想一定是警方給帶回了警局,這台電腦正是教授平時錄製視頻日誌用的。正對電腦顯示器有一個三米見方的鐵籠子,鐵籠子裏已是空空如也,想必黑寶也被警方帶走了。
趙麥不敢開燈,也不敢使用手電,甚至是手機都關了機,因為他怕光亮會引起外麵的注意。站在黑暗裏他思索著,電腦裏存儲有價值資料的可能性非常小,因為教授一定會把資料提前備份,然後清空電腦,而備份的資料一定會以u盤的形式和剩下的幹擾劑放在一起,現在首要的是要找到這兩樣東西。
教授一定會把它們放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可是會放在哪裏呢?趙麥想著教授說過的那個“教授和自己都知道的地方”,這個地方會是哪裏呢?自己和教授都知道的地方,這就是僅有的提示,但這個範圍太大了,學校裏,教授家裏,自己公寓,太多這樣的地方了,而這個範圍還可大可小,大可到一所學校一棟樓房,小又能到一個抽屜一個盒子,而教授想要傳達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就在趙麥冥思苦想的時候,突然從房間的什麼地方傳來一聲低沉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