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晚已經及不上唐詩說的其它的話了,她被這個名字嚇到了。
怎麼會是顧辭呢?
三個多月以前,顧辭已經死在了那場慘烈的車禍裏。時至今日,那場惡毒的事故還是她心中最痛的事。
“當時你們憑著胎記和車,人的口供就認定是他,並沒有做DNA鑒定。因為他隻是你的朋友,他母親也沒有要求。這一點你們都忽略了。現在人已成灰,也不可能再做檢測。但是我相信舒琰不會無緣無故地懷疑顧辭,他是一個很機警的人,沒有一定的理由,不會這樣做。”唐詩說完,把她留給酒店前台服務員的聯絡方式給了童心晚,“這個地方可能是顧辭去過的,舒琰嗅到了氣味,找到了這裏。你自己去看看吧。”
童心晚接過了小卡片,腦子裏有些暈乎。
這怎麼可能呢?
這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舒琰前陣子也問過她,顧辭和她認識多久……為什麼這樣問她?
顧辭呢?顧辭……
她腦子越來越亂,有些透不過氣。待回過神來,唐詩已經走了。
“她說的是真的嗎?”徐慧也有些迷糊了,她呆呆地看著童心晚,小聲說:“我怎麼感覺我跟不上她說的話,我理解不了啊!她的意思是顧辭偷了東西跑了,所以裝死?不可能啊,顧辭那孩子我見過多少回了,他對你那麼癡心癡情,簡直能把命給你。而且我覺得他品行不差,工作努力勤懇,對他媽媽也孝順……這個唐詩是不是腦子渾亂了?或者是聽錯了人名?舒琰找的是別人?”
“我也希望是……”童心晚抬頭看她,心跳急如暴雨落進靜湖之中,撲通撲通……震得她胸膛發痛。
“我去結帳,我們現在回去。”徐慧匆匆過去結帳。
童心晚手心全是汗,她把選好的首飾往盒子裏放,手一滑,翻到地上,落了一地的鈴鐺和流蘇。
叮咚……
門外又來客人了。
她沒抬頭,捧著盒子向幫她撿回東西的服務員道謝。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撿起了她麵前的鈴鐺,輕輕地放進她膝上的紙盒裏。
“謝謝。”她輕聲說道。
“不謝。”低低的嗓音有些嘶啞。
她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人有點像混血兒,眸子帶了些許淡藍色,戴著一副眼鏡。
“怎麼了?”徐慧過來了,幫她收起盒子,指指玻璃門外,“我看到莫院長的車到了,我們走吧。這事要趕緊告訴他才行。過幾天就要去京裏參加決賽,千萬別把這事給弄黃了。”
“嗯,走吧。”童心晚轉頭看向大門外。混血男子也扭頭看了一眼,快步走到牆邊,拿起了一件禮服。
莫越琛正推門進來,習慣性地先低頭吻她眉心。
“怎麼臉色不好?”他捧住她的臉,沉聲問道。
“剛見了一下唐詩……”童心晚揉了揉心口,輕聲說:“她想托我給謙淩送禮,我拒絕了。走吧,上車再說,有些事……”
她有些語無倫次,心裏直發慌。莫越琛推著她往外走,柔聲說道:“我會讓人去給她打招呼,讓她不要再來找你。”
“不必了,她沒事,今天挺好的。”童心晚搖搖頭,輕聲說:“先出去,這裏不方便說。”
“是顧辭的事,唐詩說他還活在著。”徐慧跟過來,眉頭緊鎖,“也不知道這姑娘是不是又磕藥了,不然怎麼這麼離譜呢?若還活著,能不管他媽?他媽都為他成什麼樣子了?”
“也許被人救了,被人控製住了?”童心晚更擔憂了。想一想顧辭可能處於極為可怕的環境裏,她就更加心慌意亂。徐慧說得對,若他活著,怎麼可能不管他媽媽呢?他和他媽媽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不管怎麼樣,也會回到她身邊的。
“我看這就就是胡亂猜疑,不靠譜。”徐慧替他們拉開車門,看著莫越琛把她抱上去。
莫越琛一直沒出聲,直到關上車門,才看向徐慧,低聲囑咐,“這件事不要再對任何人提起,就當沒聽到。不管是誰,都絕不要提。”
徐慧點頭,“行,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顧心晚吧。若顧辭真的還活著,早點救回來,那也是大好事。起碼他媽媽能恢複正常了,要樂壞了。”
“我們先走。”莫越琛朝她點點頭,繞到車那邊開門上車。
童心晚扭頭看了一眼車窗外,那名混血男士正站在玻璃門處,朝她這邊看著。
莫越琛發動車,手伸過來,在她的額上撫了撫,“晚上要去看實驗室,主體工程快建好了,我得去看看。劉國安催得急,我得把這事先辦了。不然你跟我一起吧。”
“你工作,我就不去了。”童心晚搖頭,拿出手機,想給舒琰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