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莫越琛握著手機往外走，反手關上了臥室的門。
童心晚知道他要去談家裏的事了，她等了會兒，拿出手機。一開機，各種消息湧了過來。吳青青，郝曉楠，都是關心她的情況的。這些人都驚動了，足以說明現在家裏風波鬧得有多大。
莫越琛會不會真的破產呀？
封衡一個消息都沒發，童心晚猶豫了一會兒，主動給他發了過去。
“是不是很糟糕？我沒敢上網看。”
“我看應該還在他的控製中吧，他挺厲害的，不用太擔心。”封衡很快回了過來。
“謝謝。”童心晚回了兩個字。
“想你了。”封衡回過來三個字。
童心晚趕緊把手機關了。
——
郴城。
昏暗的光線下，封衡握著手機，一直盯著看。但讓他很失望，童心晚沒回複，她又關機了。
哢嚓。
開門的聲音傳了過來，他放下手機，走出去看。
封凝彩帶著一身酒意進來了。
“今天真高興，莫家要完蛋了。”她揮了揮手，跌坐在沙發上，“我請幾個老朋友喝了幾杯，慶賀莫遠煒從此要去坐大牢。”
“媽，你怎麼這麼討厭他們家？就因為莫遠煒的事？真不像啊。”封衡倒了杯水過來，遞到她的麵前。
“我給你說一個故事。”封凝彩踢掉鞋子，身下去，搖著手指說：“我們是親戚，但是他們家有錢。有錢人家總有幾家窮親戚的。我父母老實，守著小公司，敵不過那些狐狸惡狼，我還未長大，公司就被擠垮了。我媽媽常帶我去他們家……我和莫遠煒在一起了……”
“這些你說過很多回了。”封衡點點頭，“我覺得不會是這個原因的。”
“你覺得這些人手上幹淨嗎？”封凝彩捂著臉，冷笑，“莫遠煒的事，那是他不夠種。我恨莫家是因為……”
她沉默了一會兒，翻了個身，不出聲了。
“媽，別想了，睡吧。”封衡見得不到答案，於是拍拍她的胳膊，起身上樓。
“你還在想童心晚嗎？”封凝彩扭頭看他，擰著眉問道：“有沒有幫你爸媽去查那件事？你到底要拖到什麼時候？童心晚都是別人的太太了，要給別人生兒子，你怎麼還執迷不悟？我可告訴你，你小心你老子到你夢裏來打你。”
“媽，睡吧。”封衡笑了笑，快步往樓上走。
家裏特別靜，四處都飄著芍藥香。他站在樓梯上，看了看客廳裏，封凝彩縮蜷成一團，顯得非常瘦小。
他和這個女人的關係特別奇怪，她曾經熱情地追求過他的父親，被拒絕之後，也沒退縮，一直在幫著父親的公司打理事務。父母出事之後，她到孤兒院裏找到了他，帶他去了國外。
開始出去挺辛苦的，她開了家小店，一點點做大。她的心裏裝了太多的事，封衡和她生活了這麼多年，還是弄不清楚她心裏在想什麼。對外他們聲稱是母子，但是封衡知道，他們隻是合作者的關係。
他收回視線，快步回到房間。想了半天，又給童心晚發了條消息，“不要放在心上。”
不要把什麼放在心上？他剛剛說的話，還是他的感情，他說不清。他苦笑了幾聲，剛把手機丟開，手機屏亮了。他精神一振，飛快地又把手機抓了起來，但看清上麵的號碼時，眉頭又鎖了起來。
“怎麼了，說。”
“莫越琛在那邊打了個人，不知道什麼來路。”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童心晚呢？”他一手枕在腦後，眉頭微鎖。
“她沒事。”女人輕快地回答。
“嗯，別讓他把你也打了。自己小心點，他連自己家人都不認，也不會管你是男是女。”
“老板，你又不會心疼我。你隻喜歡童心晚！還有，我拍到一個人，照片傳給你了。”
封衡掛斷電話，打開了照片。
照片一點一點地刷開，一共有三張。都是同一個瘦高的男人的身影。披著黑色鬥篷，戴著黑色麵具，站在一束光下，身形蕭索陰涼。第二張男子側過臉看了鏡頭，眼神很狂熱。第三張，男子的麵具偏了一點，露出了半邊下巴，下巴上有一條還未拆線的傷口。
他想了會兒，打了電話過去。
“這是什麼人？”他問。
“不知道，已經搭晚上的班機離開了，不過看上去是衝著童心晚去的，從頭到尾一直在看童心晚。我確定他和那個被莫越琛揍倒的男人不是一路的。被揍那個蠢貨我見過，他是席磊常用的一個私家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