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不想低頭,你那裏怎麼樣?】
【什麼樣,慘透了。感覺莫院長隨時能殺人。】
【那怎麼辦?你也找個借口,到我這裏來躲躲?】
【開什麼玩笑?我是男的!我要是敢私自跑過去,我是想死啊?】
【那就隻能每天伸長脖子等著他搬虎頭鍘啦?】
【你擔心我啊?晶晶,你是不是喜歡我?想我了沒?】
【滾,滾滾!】
【別啊,說真的,想我了沒有?我想你了,真的。每天沒有傻瓜二貨可以嘲諷,真是難受啊。】
【衛東,你信不信我打死你?掐死你就跟掐死一隻螞蟻一樣!】
趙晶麵色猙獰,手指在屏幕上狠狠地戳,就像在戳衛東的臉。
“你在幹嗎?又想換手機了?”童心晚出來了,看到她那狠樣,忍不住好笑。
“在打小人。”趙晶黑著臉,把手機往口袋裏一塞,過來推她。
“和衛東吵架嗎?”童心晚猜到了。趙晶天天都和衛東聊得火熱,半夜還能聽到趙晶坐在花園的台階上和衛東聊天的聲音。
“哪有……沒有,我罵他呢。”趙晶清了清嗓子,掩飾道。
“走吧。”童心晚笑了笑。
童心晚很少和莫越琛那樣聊天,他忙,回來之後也是靜靜地靠在一起休息。他本來就是喜歡安靜的人,最喜歡的事就是抱著童心晚安安靜靜地坐著,躺著。他不和她說他工作上的事,也從來不聊他的家人。說工作上的事,她也聽不懂。醫療術語嗎?還是給幾個病人開了刀?或者說莫家公司裏的事……她也不熟悉。
童心晚也沒有家人可以和他聊。她的父親,她的叔叔都是莫越琛不喜歡的人。母親更沒辦法聊,她自己都不熟悉。於是她也陪著他安靜地呆著,直到兩個人都睡著了。
他對她最熱情的時候就是和她啪啪的時候,那時候他會逗她,讓她出聲,讓她求饒,甚至喜歡看她哭出聲……其餘的時候,他很少說話。
餐廳人挺少的,生意清冷。童心晚以前來吃過一回,記得那時候生意特別火爆。這才過了多久,生意居然差成這樣了。
她點了三份牛排。
“為什麼三份?”趙晶好奇地問。
“我吃兩份呀,我吃牛排都是兩份的。”童心晚平靜地說道。
“啊?為什麼你不胖呢?真羨慕啊。”趙晶托著腮,咬著吸管看她。
“童心晚。”封衡的聲音突然壓了過來。
童心晚抬頭看了他一眼,擰擰眉,“幹嗎?”
“什麼態度。”封衡坐下來,抱著雙臂,眉頭緊鎖,看了她一會兒,齒縫裏擠出一句話,“小騙子。”
“我公司給你,你也沒有虧呀。”童心晚惱怒地說道。
“我還以為你……”封衡撫了撫額,點頭,“你倒挺厲害的,我還以為你真給我機會來了。”
“給你發財的機會啊。我的公司前景很好的。”童心晚有點兒心虛。要不是封衡,她的公司不可能這麼快出手,也不可能轉到這個價。
“行!”封衡指了指她,扭頭看趙晶,“你怎麼也在這裏?被開除了?”
“嘿嘿。”趙晶咧了咧嘴,小聲說:“我是童心晚的員工,怎麼可能被開除。”
“哦,主仆兩個人合起來演戲?”
“我可沒那麼好的演技,我是你們眼裏的傻瓜。”趙晶攤手,滿臉不在乎。
這時牛排上來了。封衡也不客氣,拖過一份排就開吃。
“封衡你來幹嗎?想找我要回錢?”童心晚眉心緊蹙,不滿地看著他,“簽了合同,買賣落定,不能反悔的。”
“我的錢這麼好掙?”封衡掃了她一眼,拿過黑椒汁往牛排上淋,“既然公司給我了,你也讓律師給我辦好手續了,我們來談談後麵的事。我要開除掉徐慧她們,撤消一切比賽用的資金。”
“你……”童心晚的臉脹得通紅。
“不行啊?”封衡叉了一塊牛肉,朝著她笑,“說句好聽的看看,不然就叫一聲哥哥。”
“你別弄錯了輩份,我和他還沒離婚呢,我就是你小舅媽。”童心晚用力切開了一塊牛排,冷笑,“隨便你開除不開除,這次是徐老師從教以來最好的成績,學校會重用她的。”
“嗯,童心晚,你挺會打算的。”封衡一手托著下巴,叉子伸過來往她的鐵盤上輕敲,“我就這麼好使喚?你使喚不了莫越琛,你來騙我。憑什麼?覺得我喜歡你,所以會為你做貢獻?”
“那也是你自願的。你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比我大九歲,三歲一條代溝,足足三條溝橫在我們中間,你能被我利用了,那是你的問題。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要是不是服氣,你就哭啊。”童心晚不客氣地說道。
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隻對莫越琛俯首稱臣,乖巧溫馴啊。對別人,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