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晚,我知道她們為什麼總針對你了。”趙晶捧著喝得隻剩下殘渣的橙汁回來了,蹲在她身邊,氣哼哼地說道:“現在有謠言說你的冠軍已經內定了,有人花重金給你買下了第一名。那些臭丫頭全都相信這件事,全都在議論這件事。她們說要向組委會提出抗議,若你參加比賽,她們全部退出。現在她們正在搞聯名簽字呢。”
“愛退不退,隨便她們。”童心晚有點生氣了,大家各跳各的,怎麼要盯著她過不去。
“就是,愛退不退。”趙晶撇嘴,“退了更好,冠軍亞軍季軍優秀獎,全是咱們,全包了,還不花錢。”
童心晚看了看她,眉尖輕擰。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謠言呢?
——
頂樓套房的露台有一架天文望遠鏡,舒琰穿著一身灰色的浴袍,一手捏著雪茄,一手扶著望遠鏡,湊在鏡前看。
空中星海浩瀚,無邊無際。
往下看,花團錦簇中,遊泳池像一塊暗藍色的寶石鑲嵌其中。莫越琛和童心晚在下麵,親昵無間地擁抱親吻。
“這兩個人,還挺火爆的。莫越琛平常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時候。”席磊走出來,一手扶在欄杆上,撣了撣雪茄。雪色的灰燼往下直飄。
“嗬……”舒琰笑了笑,放開了望遠鏡,扭頭看向另一邊。
“哎,你打唐詩,她爸沒說你?”席磊又問道。
舒琰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能說什麼?敢說什麼。”
“行啊你,厲害了。”席磊指了指他,“你這小子,我早就看出你是個狠角色,會成大事。”
舒琰唇角揚了揚,在一邊的按摩椅上坐下來,雙腿一抬,放到了前麵的凳子上。一名身著白色吊帶裙、頂著滿身消毒液氣味的少女拎著小箱子過來,跪坐在他的前麵,開始給他修剪腳趾甲,給他做足底按摩。
席磊看了看那少女,一臉嫌棄地往旁邊走了幾步,“舒琰,外麵這些女人都髒,你不要碰。去我那裏,我給你安排兩個幹淨的。”
舒琰笑笑,抽了口雪茄,淡淡地說:“世上哪有幹淨的人,人都髒。”
席磊擰擰眉,倒了杯酒出來,趴在望遠鏡上往四周看。
“這些女孩子一個個的都生得馬蚤,跳什麼舞,叉開腿給誰看?世上最賤的就是女人,隻要給她們錢,她們什麼都肯幹。”
“那你也是女人生的呀?怎麼能這樣說。”那個按腳的少女終於忍不住頂撞了幾句,聲音很小,但也足能讓二人聽清。
席磊轉過頭,盯著少女看了一會兒,冷冷地說:“滾出去。”
舒琰揮了揮手,笑了起來,“人家說得也沒錯,這個世界上,人是髒的,空氣是髒的,花草樹木全是髒的。但是,不幹不淨,吃了沒病,這句話絕對不會錯。沒有東西可以在絕對無菌的環境下生存。我們人類就是龐大的細菌,靠吃掉各種各樣的小細菌才成為最強大的物種。”
“還挺哲學。”席磊不以為然地歪了歪嘴角。
“行了,你出去吧。”舒琰縮回腳,拿了一疊錢給少女,“下回再請你。”
“謝謝舒律師。”少女捧著錢,眉開眼笑地鞠躬道謝。
“看到了沒,拿到錢就樂得像見到了爹。”席磊嗤之以鼻地說道。
“付出勞動,得到回報,也沒有錯啊。”舒琰站了起來,活動幾下,又看向遊泳池的方向。
“別看了,人家早走了。”席磊嘲諷道:“像狼一樣盯著別人,卻又不下手,怎麼著,狼還有善良的時候?”
“席總,你就不知道了,其實狼是這個星球上最善良的物種。它幫弱者結束生命,它犧牲自己幫族人延續生命,它麵對強者也不會退縮……”舒琰的手指在望遠鏡上輕敲了幾下,轉頭看他,“而且看上了,也不一定非要得到。有些東西,遠遠看著就行,得到了反而覺得不好,不值錢了。”
“怪物。”席磊擰眉,“你跟我說實話,榮宇是怎麼回事?”
舒琰扭頭看看他,笑笑,“她出車禍了。”
“就這麼巧?我信,下麵那個人也不信。莫越琛咬住誰,誰都脫不掉。”席磊朝遊泳池的方向指了指。
“他咬得著嗎?”舒琰神色冷了冷,用力吸了一口雪茄。
“若咬不著,榮宇怎麼急匆匆地死了。”席磊擰眉,“害得我虧了幾百萬。”
“你打場牌也會輸幾百萬,這算什麼錢。”舒琰舔舔唇角,淡淡地說道。
“那封衡呢?”席磊又問:“他是什麼來著,怎麼也竄個不停?”
“這個得問他自己。”舒琰的神色有些不耐煩了,“好了,我得回去了。嶽父大人看不到我,又該心急了。”
席磊指了指他,小聲說:“你這小子,把那一家人給吃死了,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