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晚長長地歎氣，“那個一瓶好貴好貴的呢，你撿起來啊。”
莫越琛抓著垃圾筒，砰地一聲，丟門外麵去了。
“你還不如丟我呢。”童心晚又擰眉。
“行，現在就丟了算了。”莫越琛把她從水裏撈起來，大浴巾一包，抱著往外走。
童心晚死死地抱著他的脖子，小聲說：“莫叔叔，莫老公……你去複查，看好你的腦袋，我在家裏等你。”
“淤血而已，會慢慢散掉。還有，你別總氣我就好，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記住了嗎？”莫越琛把她放下來，埋頭給她擦水。
“那要看什麼事……你讓我去吃屎，那我還真去啊？”童心晚抓過被子往裏麵鑽。
“童心晚，煞風景的本事你是天生的吧？你說這個字的時候怎麼能這麼……這麼容易？”莫越琛臉都綠了。
“哈哈……人有三急，你裝什麼上仙？上仙也要拉粑粑的呢。”童心晚從被子裏伸出手，細白的指尖在他的臉上輕撓，“你快洗幹淨了來躺著，讓姐姐好好抱著你。”
莫越琛黑著臉，指了指她，大步去了浴室。
童心晚笑了半天，臉轉向浴室那邊。他沒關門，水聲嘩啦啦地往外闖。她喜歡聽這種聲音，似乎還能聽到他的心跳聲，有力有節奏有溫度，和水聲一起往她的耳朵裏鑽。
“啊……”突然她楞住了，莫越琛抓著毛巾出來了，一邊擦頭發，一邊朝她看。身上，啥也沒有。
她瞪了瞪眼睛，眼睜睜看著他這樣走近。
“坦誠相待。”他看了她一眼，丟掉毛巾，挨著她躺下。
童心晚遲疑了幾秒，小聲說：“你幫我翻個身，我要靠著你。”
莫越琛的手臂伸進她的腰後麵，一個用力，把她緊緊抱住。
靜了會兒，童心晚輕輕地說：“我們兩個移民吧，去冰島好不好？住在冰砌成的屋子裏，一起喂鯨魚。厚厚的冰，我可以在上麵滑著走，這樣不用我的腿，我也能跑得很快，像飛起來一樣……那裏別人都不認識我們，就你和我兩個人，我們點著燈，燉著小火鍋，喝著小酒，再擼幾個串兒，啊……好想過那樣的日子。”
“真想？”他轉過頭看她，長眉微挑了一下。
“想。”童心晚點頭。雖然是避世的念頭，但是那樣平靜的生活想起來真的很美好。她不需要太好的物質生活，因為莫越琛就是她這輩子最無價的寶。
到哪裏去找莫越琛這麼好的男人呢？獨一無二的他，真心真意地寵著她，愛著她，她再不高興，那就真的是作了。
她能把命都給他。
——
莫越琛醒來的時候，童心晚已經起床了。
他不知道她是怎麼下樓的，反正她已經坐在輪椅上，正在廚房裏給他做早餐。她汗濕的衣背，還有粘在後脖子上的烏發，還有地上細碎的蛋殼時，讓他能想像到，她是怎麼在不吵醒他的情況下，爬下床，再一點點挪出去，挪下樓梯，坐上她的輪椅……
他怔怔地站在廚房門口，震驚地看著灶上熱汽騰騰的小鍋，還有盤子裏煎好的心型的蛋，心髒被一隻滾燙的手掌緊抓著，心疼，欣喜，意外，滿足……
可是現在才七點半，她幾點起的？
“老公你醒了！”童心晚突然轉過頭，清脆地叫了他一聲。
“哦。”他大步走過去，揭開小鍋的蓋子看了一眼。她熬了粥。
“我今天煎的蛋特別成功呢！你看看，我一個都沒毀掉。”童心晚豎著兩根手指，欣喜地看著他，“快表揚我。”
“乖。”他俯下身，往她的嘴上狠狠親了一下。
“你出去，我馬就做好了，我給你做個三明治。”童心晚笑嘻嘻地說道。
“我來吧。”他走到一邊，麻利地把麵包放進烤麵包機裏。
一起做早餐的感覺，真的好暖人哦。童心晚搖了搖他的手指，仰著頭朝他笑。
“傻笑什麼？”莫越琛好笑地問道。
“你才傻笑，我笑得這麼好看。”童心晚撇撇嘴，關火，拿碗。
莫越琛怕她燙著，搶先把粥端到了一邊，先推她出去。
“以後不許一個人起來。”他把碗筷放好，沉聲說道。
“我睡不著，所以起來了呀，我還練了會兒功呢！我厲害吧。”童心晚笑著說道。
“以後不許這樣做，跟我說，記住了。”莫越琛擰擰眉，手指摁到她的額上，嚴肅地說道。
“記住了，莫魔王！”童心晚瞪了他一眼，夾過雞蛋就吃，“鑒於你這麼討厭，雞蛋我一個人吃了，你吃粥好了。”
莫越琛抓過紙巾給她擦唇角，腦子裏竄過四個字：秀色可餐。
童心晚容光煥發的時候，真的美極了。再暗的天空，也能被她給點亮。他也不知道別的男人怎麼對待婚姻和愛情，他就覺得要是沒有了童心晚，他這輩子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