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孩子都剛從大學畢業,沒啥經驗,她們在小區外麵支了個攤,城管來的時候把攤收了,劉敏敏人憨,非要把攤要回來,和別人起了衝突,有人報了警,她被逮去了。這時候正坐在房間裏抹眼淚,但就是強著不願意交罰款。
童心晚問清楚事實,拿出錢包交錢。
劉敏敏看到她,眼淚流得更凶了。“童總,他們把攤給沒收了。”
“以後咱們找個可以擺的地方。”童心晚安慰道。
“那地方是可以擺啊,好多人擺,為什麼隻收我們的。”劉敏敏不服氣地說道。
“那以後咱們也跑快點。”童心晚嚴肅地說道。
俯案寫字的幾個警察抬頭看向她。
童總?童總就是這麼一個坐著輪椅的小丫頭?
“以後咱們上班第一件事,練習背著小攤跑步。別哭了。”童心晚拍了拍劉敏敏的肩,和她開玩笑。
“可是……”劉敏敏還是心疼她的小攤,那是她和幾個同事加了幾夜的班做出來的,手工繪畫海報,紙板,凳子上的手繪,還有廣告牌……就這麼被收了,當垃圾丟了。
“本來就不應該亂擺啊,我們要維護街道整潔。”童心晚大聲說道,朝那幾個工作人員看了看。這是說給他們聽的,趕緊放人就行了。
“你是公司負責人?你成年了沒?”一名中年警察走過來,將信將疑地看著童心晚。
“哦,對啊。”童心晚從包裏拿身份證,“要確定嗎?”
隊長接過去看了一眼,扭頭看劉敏敏,“小姑娘以後不要打人。”
劉敏敏不出聲。
“該打還是要打的。”童心晚嘀咕道。
“啊?”隊長轉頭看她,濃眉緊鎖。
“我打她。就別治安拘留了,她還是個小姑娘呢。”童心晚抬起巴掌往劉敏敏的肩上拍。
隊長好笑地打量她,“我看你也是個小姑娘,你說實話,真是負責人?”
“真的,就是長得太年輕了。”童心晚笑了。難怪有些職場女精英把自己打扮得特別威風成熟,看來她得效仿,從外形上先讓自己看上去霸氣一點,別總是像隻未成年的小呆瓜。
“你就是童心晚吧?”此時又有一名警察跑進來,盯著她問道。
“嗯?”童心晚扭頭看他,驚訝地問:“你認識我。”
“你車禍的那件案子……邢隊長,她是童心晚。”警察提醒隊長。
隊長反應過來,又盯著她仔細看了一眼。
“可是車禍的事不是歸交警隊查?”童心晚不解地問道。
“那件不是普通車禍,是刑事案件。我一直想找你,但找不到,說你出國治病去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隊長拖過一把椅子坐下來,不滿地問:“你的監護人怎麼也沒通知我們一聲。”
她的監護人是指莫越琛還是童耀光?
“不是普通車禍?有人故意撞我?”童心晚麵色漸漸凝重。
“對,從現場各種證據來看,那輛車在附近出沒好幾天了,一直在等機會。你的家庭情況,我已經了解過了,一直沒有找到突破口。”隊長語氣冷峻地說道。
童心晚先是食物中毒,隨即出了車禍,接連兩次看來都是想要她的命。誰和她有這樣的深仇大恨,非要致她於死地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得罪過誰?若是父親的恩怨,那他已經不在人世,難道還要斬草除根?
從警局出來,劉敏敏還是一臉沮喪,糾結被罰的錢。
童心晚安慰了她幾句,承諾不扣她工資,也不開除她,劉敏敏的情緒才好起來。童心晚特別能理解劉敏敏這時候的心情。貧門學子寒窗苦讀十數年,別說發達成大人物了,起碼走出去不要讓父母擔心,還要有能力回報父母。這才剛找到工作,先進了一趟警局,換成誰都難過。
她挑的這幾個女孩子都是老實勤奮的,她不喜歡有花花腸子,成天算計、一臉精明的人。那種人看誰都愚蠢,成天覺得自己天下第一聰明,和那種人相處,會早衰。
郝曉楠點了一桌的菜,就在等她們,還還了一瓶好葡萄酒。郝曉楠愛喝酒,酒量好,童心晚已經見識到了,今日心情複雜,她也有數月沒碰過酒了。她的傷口早已經痊愈,剩下的是複健,也不是不能碰酒,所以也給自己倒了半杯。
“莫越琛待你還好吧?”郝曉楠小聲問她。
“挺好的。”童心晚點點頭。
“那就好。不過呢,自己多留點意,你自己做事業這步路是對的。不管是成是敗,總之要開始。”郝曉楠和她碰了碰杯,“我有資源就會介紹給你,大家資源共享。”
“好啊,謝謝曉楠姐。”童心晚親熱地說道,還換了個稱呼。
“叫姐好!”郝曉楠眼睛一亮,拍著她的手說:“你可千萬別覺得我是因為莫越琛才和你套近乎的。雖然也有點這個意思……我主要還是喜歡你……”她一邊說一邊笑,摟住了童心晚的肩輕輕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