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什麼時候都是最好的。是我不好……”莫越琛緊閉著眼睛,緊抱住她,“我的小丫頭一直都是最好的。”
“可是你不是說我……我不懂事嗎……”童心晚嗚嗚地哭,在他懷裏趴著,渾身無力。
“我喜歡你的不懂事,這樣你才需要我,依賴我。童心晚,這都是我的罪,讓你來承擔。你記著我今天說的話……若有違背……”莫越琛喉結沉了沉,一字一頓地說道:“若有違背,不得善終。”
“你說什麼混帳話!你違背我千遍萬遍,我也要你好好的!和誰在一起都沒有關係!”童心晚更著急了,心裏像塞進了一把火,話沒說完,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肺都在造反,心髒撲通撲通地狂跳,撞得她胸口痛得要裂開。
“心晚,怎麼了?”趙安琪在外麵敲門,焦急地問道:“莫越琛,我怎麼和你說的,你能不能對她好一點?”
莫越琛飛快地拉起一塊浴巾,把她抱出去浴室。
“心晚啊,怎麼了?哪裏不舒服?是不是腰又痛了?”趙安琪跟過來,看她咳個不停,急得滿眼淚。
羅大勇抱著心晚的暖手包衝進來,往童心晚的腰下塞,嚷嚷道:“莫妹夫,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你小心我要帶心晚妹妹去二妹夫那裏,我再給她找三妹夫四妹夫。”
莫越琛沉默不語,給童心晚擦了眼淚,用被子蓋嚴實她。
天漸亮了,一屋子的人累得人仰馬翻。鄭秀秀他們來了,在樓下的客廳等著見童心晚。
莫越琛胡子拉碴地出現在幾人麵前,指了指沙發,啞聲道:“醫院的事,最近都交給衛東和秀秀處理,沒有要緊的,不用知會我,你們自己決定。”
衛東蹭地一下站起來,急聲說道:“我不行啊。院長我……”
“你跟我這麼久,可以獨擋一麵了。”莫越琛揮揮手,扭頭看向鄭秀秀,“秀秀業務最過硬,專業上的事,多聽她的意見。”
“知道了,院長放心。”鄭秀秀神情嚴肅地點頭,“心晚醒了嗎,我想上去看看她。這件事我也有責任,若我那天和她說清楚,她不會過去找您。若我好好陪她,可能後麵也不會出事。”
“不必了,她剛睡。下午,你們準備一下,我要帶她去做個全麵檢查。她的腿……”莫越琛的眼神黯了黯,小聲說:“和美國那邊聯係一下,把從那邊醫院拿來的病曆先傳過去,看他們怎麼說。”
“知道,我會辦妥的。”
在這群人裏,周楓是最愧疚的人,一直垂著頭站在一邊不出聲。
“周楓去買新輪椅回來。”莫越琛看了他一眼,把手機上的鏈接發給他,讓他照著上麵的款式去買。童心晚的輪椅在苗寨裏用了太久,山路不平,輪子已經有些壞了。
“她一直在紮銀針,我感覺效果挺不錯的,能不能把特蘭奶奶接下山?”趙安琪揉著眼睛,從樓上走下來,沙啞地說道。
“下午做個檢查,若情況真的理想,我帶她回苗寨。”莫越琛點了點頭,冷峻地說道:“我要讓她站起來。會讓她站起來的。”
羅大勇抖抖腿,大大咧咧地說:“把我的腿接到心晚妹妹的腿上就好了,我的腿粗,結實好用。心晚妹妹的太細了,所以不經用。”
“少胡說八道了,去把心晚妹妹的衣服洗了。”趙安琪把他推開,去廚房裏做飯。
客廳裏靜了會兒,一行人先行離開,各自去做事。
莫越琛去露台吸煙。那幾盆花最近無人照料,已經幹枯了。他把花盤搬起來,放到當陽處,將枯葉掐斷,托在手心看。
最近事雜,多,尤其是童心晚出事之後,他的世界整個亂掉了。
從進了疫區開始,他就一直被人推著往前走。他熱愛醫學,不僅是因為可以治病救人,還因為沉浸其中,會讓他覺得自己人生豐富而有意義。從疫區出來,還未來得及理清思緒,他又被抓了,童心晚當晚出事之後,冷靜如他,也被突如其來的打擊弄得失去了方寸。
那場車禍,真是的賀瀾指使的嗎?他把煙灰撣在花盆裏,眸子縮了縮,盯住了半片被蟲咬過的葉片,低低地說道:“賀瀾,不給我說清楚,你躲在哪裏都沒用。”
叮咚……
門鈴響了,傅婭抱著一疊文件站在門口,看著來開門的羅大勇。
“哇,怎麼又是你呀?”羅大勇斜著眼睛看她,一根手指頭戳過去,直接把傅婭戳退了幾步。
“大勇,不要這麼不禮貌!”趙安琪聽到動靜,出來一看,隻見是傅婭,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但還是叫回了羅大勇。
“媽,這個女人欺負心晚妹妹啊。”羅大勇惱火地嚷嚷,“她還和莫妹夫一起坐車子嘞,我都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