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耀光,我現在都後悔給律師錢了,就應該把你關在裏麵,關一輩子。這樣我不管哄到他多少錢,在童家起了什麼作用,都跟你沒關係。”
啪……
電話掛斷了。
童耀光目瞪口呆地看著手機,好半天才罵了一句,“養了個白眼狼啊,女孩子果然都是賠錢貨。”
他捋了把發際線嚴重後退的頭發,抓起一份文件看了看,用力丟開。嘩啦啦的,紙頁一陣亂飛。
——
此時的童心晚,心裏全是尖刺。
以前家裏有錢,爸爸和叔叔也從來不在她麵前說這些事。現在她才發現原來人的另一張麵孔真的很可怕、很可悲。難道在金錢和欲望麵前,所有的人都藏著魔鬼的麵孔嗎?
“我讓青青先走了,答應請她吃十次冰激淋火鍋。”舒琰過來了,接過服務生遞來的菜單,微笑著說道:“你想吃什麼?”
這真是一個直接的人!
童心晚擰擰眉,輕聲說:“一杯咖啡就行。”
舒琰點了兩杯美式咖啡,拿出了手機,給她看一張照片。
“你看看,認不認識這個人。”他指著照片說道。
童心晚看著照片上的人,猛地睜大了眼睛。
若不是衣服款式陳舊,照片泛黃,她一定以為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己。
這不是……媽媽?
她飛快地抬頭看向舒琰,急切地問道:“我媽?”
“對。”舒琰點頭,小聲說:“是她,她現在還活著,在精神病院關了十六年了。”
舒琰又打開另一張現在的照片給童心晚看。
穿著藍色的病號服,頭發枯黃淩亂,臉尖尖的,黑瘦無光,蒼老得像六十歲的老婦。隻能依稀能從臉頰的輪廓上認出當年的影子。
“她早就去世了。你是不是搞錯了?”童心晚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小聲問道。
“她沒有死,你還有一個姐姐。”舒琰說道。
“怎麼可能有一個姐姐?”童心晚更頭暈了。
“你媽媽在和你爸是二婚,她就是那裏的人,你爸有一次在那裏見到了她,用盡了辦法讓二人離婚,和你媽結婚了。但是你爸的脾氣實在不好,喜歡打人。她也思念大女兒,總是跑回去見大女兒。你爸有一次下手太重,把她差點打死,醒來之後就跑了,找了一段時間沒找到,最後發現她又和前夫在一起了,死也不肯再跟他回來。你爸一生氣,把她前夫和女兒一頓毒打,直接把她前夫打殘了。至於你媽,就對外說她在外麵出車禍死了……你爸要麵子,所以弄了個靈牌往墓園一放,騙了你們。”
童心晚腦袋裏嗡嗡地響。
舒琰說的是她的父親嗎?那個和藹的、疼愛她的父親嗎?怎麼聽上去這麼陌生呢?
“你是不是弄錯了?”她不敢相信,一連問了五遍。
“心晚,我沒有弄錯。苗嶺知道這件事,莫越琛……他也知道。”舒琰擰擰眉,小聲說道:“他的初戀,是你的姐姐啊。放火的人也是你姐姐啊,她在報複你爸爸。”
童心晚腦子裏嗡地一聲炸開了,整個人癱軟到椅子上,好半天才抬起手,指著舒琰說:“你編的是什麼故事?”
“心晚,離開他。”舒琰拉住她的手,小聲說:“你們不能在一起,他和你在一起也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