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縫裏有一角藍色在閃動,那是童心晚的身影。
莫越琛扭頭看出去,童心晚還站在那裏呢。
她連偷聽都不會找位置!這種小丫頭,天生做不了壞事,兔子耳朵長長地伸著,等著人揪。
童心晚有句話說得挺對,有人天生精明,有人一輩子學不會精明這一套,直來直往。有人會說這樣的人笨得很,也有人會覺得這樣的糊塗一點直爽一點的人生也叫痛快。
在莫越琛眼裏看來,童心晚的精明都藏在她的心裏,她更多的是不想相信世上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她選擇去看彩色的光。
“那個,我來接大勇哥。”童心晚聽到裏麵沒聲音了,電話又在不停地震,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於是推開了門。
“你為什麼不讓人查火災的事啊?”她走進去,直截了當地問他。
“你吃飯了?”莫越琛沒回答這問題,放下手機,去拿掛在衣帽架上的衣服。
童心晚眨眨眼睛,小聲說:“你那時候也才二十四五吧?你還挺有能耐的,能壓下這種事。”
莫越琛扭頭看向她,眸子裏光黯了黯。
兩個人中間火藥味十足,衛東見狀,趕緊找了個借口先出去了。
莫越琛足足盯了她半分鍾,才勾了勾唇角,緩聲說:“男人有能耐不是好事?”
童心晚沒出聲。
“我壓下那件事,是因為媒體亂寫,連累了無辜的家庭。”莫越琛走過來,盯著她的雙眸說道。
“那誰不無辜?”童心晚追問。
“可能你爸爸知道。”莫越琛淡淡地說道。
“我現在在問你!”童心晚不喜歡聽他這樣說話,她退了兩步,小聲說:“我總不能現在找你借把刀把自己捅死了再下去問他吧。”
“我幫你?”莫越琛挑了挑眉,突然俯下身在她耳邊低低地說:“咱們別用刀,換什麼別的借你去試試?”
童心晚遲鈍了一會兒才明白他在說什麼!
真的,她的男神啊,他高冷的外表下麵到底藏著怎樣邪惡的靈魂?他哪裏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了?他隻要想說這樣的話,每一句都能轟得她魂不附體。
“你別這樣說話……”童心晚腦子裏嗡地一聲炸開了,結結巴巴地罵完了,伸手戳他的胸膛。
“我以為你下午暗示我了。”他捉住她細白的手指,緊握在掌心,慢慢地把她的手往後推。
就是那個三條腿的小人兒?童心晚的臉更紅了。
“我那是發錯人了,我發給青青當玩笑的,一不留情群發了……”她吭哧著解釋。
她的臉皮唷,都燙到能去煎雞蛋了。
“群發?”他擰擰眉,眼中閃過一抹不悅。
“啊……”童心晚微張了小嘴,輕聲說:“我們在說正事,你別這麼邪惡。我問你火災的事呢,你回答我。”
他盯了她半天,微眯著眸子,淡淡地說:“小東西,好好地畫你的畫。”
童心晚突然覺得莫越琛這個人真的是個謎,就算貼得這麼近,她也看不懂他。並且,此時的童心晚在他的身上嗅到了一股子危險的氣息,這種危險裏頭還帶了些許張狂的獸性,極具攻擊力。
莫越琛是什麼人?敲過多少人的頭蓋骨,看過多少人的心髒!這小丫頭想什麼,全在她的臉上。他一眼就看出了她眼裏流淌出來的懼意,在她準備逃開的時候,雙指夾住了她的下巴,低低地說:“你在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