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去把衣服換下來?難道是舍不得這身衣服麼?”心裏一緊,語氣就不由的加重。
安寧頓了下,隨即更加快速的往房間走,她就是舍不得這麼好的衣服,她就是一個貪圖虛榮的女孩,又怎麼樣?
她妨礙到他了麼?他是許總裁,是自己的恩人,是自己的上司,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但難道這樣就可以肆意侮辱她了麼?他有沒有想過,她也是一個人,一個需要溫暖的人!
這一夜,安寧不停的被噩夢驚醒,夢中她被困在一個密封的盒子裏喘不過氣來,拚了命的想要掙脫開,誰知逃離開一個卻落到另一個更大的盒子裏,總是有一雙手不斷的將盒子打開,讓她以為得到了自由,卻在看到陽光的那一刻又將盒子緊緊的關閉……
呼……安寧長長的舒出一口氣,雖然是一個荒誕的夢,但那種窒息感是那樣的強烈,讓她感同身受一般。
摸著自己還平坦著的小腹,安寧感受著那隱隱的血脈相連的搏動,臉上散發出一絲母性的光彩。
哪怕她什麼都沒有了,隻要想起這個小生命,她就又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氣。
安寧護著腹部再次沉沉的睡去。
許子浩本來以為安寧一定會大病一場,甚至已經想到網開一麵讓她休息幾天,第二天早上便沒有載著她一起去公司,甚至沒有叫醒她,誰知道安寧居然硬是自己來了。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
許子浩煩躁的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從接手公司開始,他就從沒有這麼煩悶過了,偌大的公司,他管理起來得心應手,一個女人居然會擺不平,真是……
他就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的刁難,那麼多的難堪,她居然還可以像現在這般平靜,她不是應該歇斯底裏麼?不是應該委屈大哭麼?
可是現在呢?她是越來越平靜了,越來越不平靜的人反而變成了自己,這根本就和他的初衷背道相馳。
突然,“鈴鈴……鈴鈴……鈴鈴……”桌子上的私人行動電話響了起來,三個字在屏幕上忽閃著——林弈鳴。
猛然想起林弈鳴就要在這幾日回國,到時候又要插上一腳,那女人說不定要在他和好友中間扮演什麼可憐角色,許子浩就一陣頭疼,胡亂扯了扯頭發,接起電話,“弈鳴。”
“喂,子浩,我這邊的事情全部處理好了。”林弈鳴溫和的聲音傳來,居然破天荒的帶著隱隱的急切。
“好,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處理好的。”對於林弈鳴的能力,許子浩從不質疑。
“子浩,寧兒怎麼樣了?”林弈鳴迫不及待的想回國,明明隻是不到兩個星期不見,卻像是已經分開了很久,明明就才相遇,卻像是已經在心裏印刻了無數次。
寧兒,寧兒!許子浩每次聽到林弈鳴這麼親熱的叫著安寧,心裏就悶悶的不舒服,他不是說了麼,讓他不要接近那個女人,他倒好,一頭陷進去了。
難道非要讓他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他才肯相信麼?
“怎麼了?你是不是又欺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