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茅山大師兄(2 / 2)

我晃了晃杯中酒:“半盞酒的時間。”

道士忽然恨恨一跺腳:“想來這個畜生還沒走多遠,多謝小兄弟了,我們就此別過。”

說完,道士轉身急匆匆的離去。

我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想起先前的一幕,心中若有所思,聽這個道士剛才對陳風沙的稱呼,明顯十分的憎恨,要不然也不會稱呼陳風沙為畜生了,一個人隻有恨到了極致,才會喊人畜生。

而且,先前這個道人一身道袍雖然破舊,可是我還是從他那身道袍的款式上看出了一些端倪,因為,隻有茅山道士才會穿這種款式的道袍。

緊接著,我再聯想到這個道士剛才詢問陳風沙的下落,我瞬間就猜到了一些其中的內幕。

這是一個茅山道士,他之所以匆匆忙忙追趕陳風沙,一定是清理門戶而來,因為他手中的那把青銅劍出賣了他的真實身份,茅山一脈,乃是千年大派,門內規矩很嚴,這種青銅劍隻有掌管刑罰的茅山大師兄才有資格攜帶。

陳風沙師出茅山一脈,這些年下山助紂為虐,欺壓百姓,敗壞了茅山一脈的聲譽,犯了茅山大忌,此等逆徒,茅山刑罰之下,必是受那三刀六洞而死。

這個道士的身份也已經躍然紙上,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此人應該正是茅山大師兄方玄黃。

江湖上傳聞,方玄黃身為茅山大師兄,掌管茅山刑罰,公正嚴明,一身道術深不可測,乃是百年不世出的人才,我早就仰慕此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小可,他外貌看似平淡無奇,就如鄉間老農一般,可是他身上流露出的那股子天罡正氣,渾厚無比,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看到我之後的那一笑,我才有春風撲麵而來的感覺。

我喚來服務員,買了單,踉踉蹌蹌的走出了酒店,冷風一吹,酒氣倒是醒了大半,經過方才的事情一鬧,心中的煩悶減去不少。

我又去了一趟胡冰卿的家中,查看了一番她母親的傷勢,發現已經沒有大礙,她先前將近枯竭的機能,也因為病灶的去除而一點點的慢慢恢複過來,我看在眼裏心中大慰。

胡冰卿看到媽媽一點點的好了起來,臉上也有了笑意,漂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煞是好看。

我又幫婦人熬了一副草藥,這一次我稍微減去了一些劑量,既然身上的病灶已經清除,再服用那麼大的劑量已經沒有必要,而且有時候藥效太重,反而會出現意外。

忙完這些,我開始問話。

這兩天,我心中一直有諸多謎團堵在心頭,百思不得其解,雖然很想詢問一番,可是這個婦人身子尚未痊愈,我也不方便詢問太多,現在這個婦人既然已經無礙,我趁此機會,一定要好好詢問一番。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感覺一股子陰謀的味道越來越濃。

這裏是我的故鄉,是我的根,是生我養我的地方,假如沒有意外的話,百年後,我也會葬在這片淨土之上。

我熱愛我的家鄉,我不容許任何的敗類在這裏禍害我的鄉人。

我思附了一番之後,問那婦人:“阿姨,我很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出現這種症狀的?”

婦人想了想,說道:“一個月前,那時候我家男人剛剛去世,家裏的天塌了下來,我心裏難過,一病之下,臥床不起,剛開始還沒什麼,過了幾天之後,我發現身上越來越冷,就跟睡在冰水裏一樣,剛開始我也沒有在意,後來越來越嚴重,我蓋三床厚棉被,還是冷,沒辦法隻好去了醫院,醫生看了之後,說是傷寒症,已經後期了,沒有治療的希望了,當時家裏的一點積蓄都被我糟蹋光了,醫院也不讓住了,沒辦法,隻好回到家裏躺著等死,我那可憐的傻丫頭不忍心看我就這麼死去,大過年的下著雪還出去賣花,賺點小錢幫我買藥,風小哥,要不是碰到你這個大好人,我可能已經死去了,你就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啊!”

婦人說著說著,眼淚嘩嘩流下,似乎想到了這些日子家中發生的一連串橫禍,似乎想到了英年早逝的丈夫,似乎想到了乖巧善良的女兒,這個可憐的女人失聲痛哭起來。

胡冰卿在邊上跟著流淚,我看在眼裏,頗為難受,等到她們母女二人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我開始猶豫了起來,到底要不要繼續詢問下去呢?

要是接著詢問下去,這對母女過去的日子明顯過的並不快活,我一旦詢問,必然會勾起她們的傷心往事,這無異於揭人傷疤,未免有些殘忍。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婦人抹去眼角的淚水,對我歉然的說道:“風小哥,剛才不好意思,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有點失態,你不要見外,你還想知道些什麼,盡管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