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顆火屬丹藥,陽氣極烈,正是婦人體內陰寒之氣的克星。
婦人依我之言,服下這顆丹藥,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她的額頭就冒出了細細的汗珠,臉頰緋紅,仿佛被火燒的一樣。
我看在眼裏,知道時候已到,深深呼吸,探出一絲元氣,度入婦人體內,使得她體內火性不再那麼強烈。
然後,我取出七星毫,分別書寫五張‘克’字真言符籙,貼在她的四肢和胸口。
真言符籙剛一貼在她的身上,婦人忽然大聲喊了一下,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她的臉上不時的變幻著顏色,一會是火紅,一會是慘白。
她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由於她體內本有陰寒之氣,我讓她服下的那顆丹藥又是火性丹藥,帶有濃烈的純陽氣息,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在她體內相碰之後,如同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大戰一觸即發。
而我書寫的那五張‘克’字真言符籙,帶有克製功效,死死的壓製住她體內的這兩股氣息,以防一個不慎,婦人承受不住這股子劇痛,斷氣身亡。
婦人之所以會忽然大喊一聲,身子不住的顫抖起來,就是這個原因,此時那顆丹藥發出的火屬氣息,正在一點點的吞噬著那股子陰寒之氣,過程很是艱辛,她身為宿主,所稱受到的痛苦肯定是極大的。
我站在邊上,手掐指決,口中默念真言咒語,在婦人周身布出一個小小的陣法,使得她大痛之下,不至於一命嗚呼。
胡冰卿眼裏含著淚水,緊緊的咬著嘴唇,緊張的看著不住顫抖的婦人,哭著對我說道:“風大哥,我媽媽這是怎麼了,她不會出現什麼危險吧?”
我此時正在小心的維護著陣法之中的婦人,以防出現不測,雖然聽到了胡冰卿的問話,可是也是無法分身回複與她,隻是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這個傻丫頭也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知道我正在為她媽媽治療怪病,不敢再出生打擾我,小聲的哽咽著,眼淚汪汪的看著痛苦中的婦人,小臉上都是心疼。
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婦人體內的陰寒之氣一點點的被打壓下去,丹藥散發的濃濃火屬氣息極其的濃烈,此時已經殺到婦人肺部腫塊跟前,眼看著隻要將這個病灶源頭清除,這個婦人就會徹底痊愈。
正在這時,婦人忽然張口,噗的一聲,一口熱血噴出。
我看在眼裏,大吃一驚,鬆開指決,從懷中取出七星毫,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噴在七星毫上。
我深深呼吸,快筆疾書,在婦人的眉心正中間書寫一個‘靈’字真言符籙,帶有舌尖血的真言符籙威力大了一倍還不止,裏邊濃厚的元氣溢入婦人體內,婦人本來還顫抖不止的身子終於慢慢的恢複了平靜。
我長出口氣,手心裏濕噠噠的,一手冷汗,很是難受,幸好我出手及時,使得婦人體內狂竄的氣息不再那麼澎湃,假如再晚一會功夫,婦人在兩種截然不同氣息的打擊之下,必然經脈斷裂,氣絕而亡。
有了這記真言符籙的加持,丹藥散發的火屬氣息終於穩占上風,婦人腹部的腫塊,一點一點的消散,陰寒之氣也越來越淡。
盞茶功夫之後,婦人的肺部終於恢複了正常人的樣子,那塊腫塊徹底的被清除掉。
我散去陣法,撕開婦人身上的真言符籙,再次細細感知,發現她的體內已無大礙,暗疾已除,我再為她開幾幅固本培元的藥方,吃上幾劑,好好休養幾日即會痊愈。
婦人此時已經安然睡去,先前那種冰火兩重天的折磨,使得她現在無比的疲憊與虛弱,我拉起棉被,幫她蓋上,終於輕鬆的舒口長氣。
胡冰卿一直在邊上默默垂淚,看我睜開雙眼,緊張的問我:“風大哥,媽媽她……”
我淡然的笑笑:“阿姨體內暗疾已經被我清除幹淨,等下我為阿姨開幾幅藥方,喝上幾次,再好好休養幾日,就會沒事了,你也不要太過擔心。”
胡冰卿聽我這樣一說,喜極而泣,哽咽著說道:“謝謝你,風大哥!”
我從口袋中掏出紙巾,遞給她:“你個傻丫頭,我都和你說了,不要和我說謝謝,你忘了嗎,我是你風大哥啊,阿姨沒事了,你該高興才對啊,不要再哭了,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胡冰卿一邊流著眼淚,一邊麵露微笑,輕聲說道:“小時候,常聽老人說,一個人一生中總會有一個貴人相助,風大哥,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那個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