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手上用力,再次使勁拉扯桃木劍,然而我那把打鬼鞭纏在劍身之上,他越是撕扯,打鬼鞭的縛束之力越緊,到最後他臉上青筋暴起,仍是紋絲不動。
他怒聲注視著我:“姓風的,你到底是撒不撒手?”
我對他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這些人渣剛才做了壞事,做了壞事就該受到懲罰,可是他們還沒有吃夠苦頭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我現在一旦撒手,這大半天的心血等於白費了,我說你這道士也一大把年紀了,怎麼反倒越活越倒退了呢?”
醜陋道士到了此時,終於明白我是在玩他,他怒吼一聲,忽然一把鬆掉手中的桃木劍,從懷中掏出一把陰陽尺,就朝我的頭頂砸來。
他的這把陰陽尺,泛著淡淡寒氣,看樣子應該是一件法器,剛到我的頭頂,一股子凜冽的殺氣已經席卷而至。
我雙眼微眯,淡淡一笑,反手上撩,輕指一彈,陰陽尺被我彈開半米,擦著我的臉頰一晃而過。
一尺落空,醜陋道士似乎吃了一驚,緊接著不甘心的再次揮舞著陰陽尺朝我撲來。
此時我的打鬼鞭上還纏著他的那把桃木劍,我冷笑著用力一甩,打鬼鞭被我揮舞開來。
裹在鞭梢的桃木劍帶著凜冽的勁氣,如同一把加大號的暗器,一下子撞在了醜陋道士的胸口處。
桃木劍乃是桃木製作而成,雖然也是堅硬無比,可是其銳利不足,它是用來降妖捉鬼的,而不是近身搏鬥用的,所以,它撞在醜陋道士胸口之處,並沒有插入他的身體。
可是剛才這一擊之下,是我裹帶著元氣發出的,凜冽的勁氣還是撞得醜陋道士倒飛出去,重重的撞在路邊的枯樹上,那枯樹已經完全枯敗,腐朽不堪,被這一撞之下,攔腰斷成兩截,醜陋道士尖叫一聲,重重落在地上,口中噴出一口熱血,捂著胸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哼哼著。
顯然,我這一記之下,重創了他的內髒,他嘴角的血沫子不時的溢出來,額頭冷汗都疼的流了出來。
他顫抖著胳膊,指著我,怒聲喝道:“姓風的,今日你敢傷我,他日此仇道爺必報不可。”
我笑著走到他的麵前,蹲下來,注視著他的雙眼,輕聲說道:“我家就在這天南縣縣城,我的根就在這裏,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報仇,還有,我有一點比較疑惑,茅山中人多是一些慈善之輩,為何會出現你這種敗類?而且,你已經知道我是何人,很可能連我家門的朝向都摸的一清二楚,我們交手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名諱,未免對我有些不公,我怎麼感覺自己有點吃大虧了。”
醜陋道士胸口劇烈起伏,怒聲說道:“道爺已經離開茅山派,從此以後和那門派再無任何瓜葛,何來茅山敗類一說?你這乳臭未幹小兒,信口雌黃,再敢汙蔑道爺一下,小心道爺要了你的小命,還有,道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陳風沙是也!”
我看了一眼他的樣子,笑了出來:“閣下這副尊榮,真是白瞎了這個富有詩意的名字。”
陳風沙氣急敗壞之下,忽然掙紮著扶著樹根站起身子,雙目幾欲噴出熊熊怒火:“你到底想怎樣?為何一再羞辱與我?”
我也站起身子,負手而立站在他的麵前,看著他血紅的雙眼,淡淡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何現身此地,也不知道你和這些雜碎的真實關係,我隻想警告你一點,這天南縣是我風塵的家鄉,是我的根,這裏有我的親人,有我的朋友,有我的鄉鄰,我隻是趁著這個機會警告你一聲,不管你有多大來頭,也不管你有多大本事,隻要被我發現你在本地作惡,禍害天南百姓,我不惜付出天大代價,也要將你斬殺!”
陳風沙的身子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子,緊接著他陰陰的看了我一眼,沒有吭聲。
我對著他笑了笑,不再理會與他,而是轉身走到了那個光頭城管的麵前:“這些垃圾受到的懲罰也差不多了,你可以出來了。”
我的這句話是對附身在光頭城管身上的淹死鬼說的,這個淹死鬼此時仍是一臉驚懼的樣子,小心翼翼的看著遠處一言不發陰冷著臉的醜陋道士。
我對他說道:“你不要怕,有我在此,他不敢怎麼著你,你今日幫了我的大忙,我不能讓你白忙一場,這根紅繩子你且拿好,奔赴奈何橋的路上,碰到危險之時,當可為你躲過一劫,保你一命。”
淹死鬼恭敬的伸手接過紅繩子,拿在手中,對著我感謝一番之後,蹣跚離開,前往陰司報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