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棺內,女孩子安靜的躺著,仿佛睡著了一樣,眉清目秀的臉上帶著一份恬靜,嘴角微翹,就像此時正在做著香甜的美夢。
我們站在水晶棺材邊上,看著裏邊這個可憐的女孩子,一片默然,沒有人願意說話,生怕一不小心,驚醒了這個熟睡中的精靈。
忽然,一陣哭泣聲,從背後傳來,聲音極度的壓抑,徐友德和那個婦人,看到女兒的遺體之後,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失聲痛哭起來。
我唉然歎息,人生無常,生離死別,誰也奈何不得,我看了一下時間,離十二點鍾還差半個時辰,一天中陰陽交際的時刻到了。
於是,我整衣束發,臉色肅然,手持三支徐徐燃燒的香燭,圍著水晶棺材走了一圈,將香燭插在了棺材前邊。
然後我手掐指決,默念咒語,揮毫書寫一記‘生’字真言符籙,貼在棺材頂部。
真言符籙發出的淡淡光澤,將水晶棺材緩緩包裹起來。
我看到準備的差不多了,就對著徐友德點了點頭,說道:“徐老板,先前我讓你置辦的楠木棺材,準備好了嗎?”
徐友德止住哭泣,哽咽著說道:“已經好了。”
我說道:“那麻煩喊幾個師傅抬過來,將令愛遺體從這具水晶棺材裏邊移出,放進楠木棺材之中,隻有木棺方可以葬入土中,否則,恐怕會生事變。”
徐友德說道:“我這就吩咐下去。”
說完,他對著身邊的秘書說了一句什麼,那個秘書慌忙走了出去。
不大工夫,那個秘書就走了回來,他的身後跟著四個壯漢,抬著一具楠木棺材,放在了室內。
這具楠木棺材厚重結實,四個壯漢抬著也是累的夠嗆,此時仍在氣喘籲籲,這種棺材,質量極好,造價當是不菲。
黑漆棺木帶著一股子肅穆,停放在水晶棺材的邊上,打開了蓋子,裏邊鋪著大紅的錦被。
這塊錦被是我吩咐徐友德置辦的,徐敏尚未出嫁,還是黃花閨女,如今慘遭橫死,隻有用這種大紅顏色的錦被盛放,方能慢慢消弭掉她屍體上的陰氣,處子之身,陰氣最為濃厚,假如下葬之時,不小心處理,恐怕日後會出幺蛾子。
楠木棺材打開之後,我又讓人將水晶棺材蓋子推開,一股子森寒之氣,從內溢出。
我讓其他之人退後幾步,這等森寒氣息乃是人死之後的屍氣,活人沾染,最是不好,輕則昏迷不醒,重則大病一場,特別傷身子。
水晶棺材蓋子推開之後,裏邊的女孩子顯露出來。
現在正是寒冬臘月天氣,氣溫很低,再加上這水晶棺材有冷藏的作用,所以雖然徐敏已經死去多日,可是屍體並未有所腐化。
她的身上結著一層薄冰,發出淡淡的白氣,這是因為躺在水晶棺材裏太久了的緣故,水晶棺材內溫度極低,將她的屍體很好的冰凍了起來。
近距離的觀看這個女孩子,發現她的手腕上果然帶著一條手鐲,那手鐲是用一顆顆滾圓的玉石珠子串連而成的。
我皺眉彎腰,將身子探入水晶棺內,將那串手鐲從她手腕之上摘下。
這條手鐲觸手冰涼,方一拿到手中,就感覺一股子濃厚的血煞之氣傳來。
我冷笑著看著這條手鐲,潔白無瑕的玉珠子上邊果然泛著淡淡的血絲,不是仔細去看,很難發現。
玩蛇人昨晚果然沒有騙我,徐敏手上這條手鐲,和那些血玉的氣息一模一樣,這條手鐲上的玉石珠子,正是血玉。
我走到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將這條手鐲放在上邊,然後轉身問徐友德:“徐老板,此處可有榔頭?”
徐友德一愣,擦去眼角的淚水,問我風大師,要榔頭何用?
我淡然的看著那條泛著血煞氣息的手鐲,說道:“令愛之死,全拜這條手鐲所賜,其內藏有聚陰散,天生吸引陰魂之屬,正是這個原因,令愛當時開車之時,被陰鬼上身,不受控製之下,出了車禍,慘遭橫死,今日我要將這罪惡之物徹底毀去。”
徐友德麵露痛恨神色,忽然伸手將朝手鐲抓去,口中怒聲喊道:“讓我來砸,讓我來砸。”
我一把攔住了他:“這條手鐲血煞之氣極其濃烈,你一個普通人,身子骨最是羸弱,受不得這種氣息的侵蝕,還是不要亂碰為妙。”
徐友德聽我之言,恨恨的退去,雖然心有不甘,可是仍舊沒有繼續堅持下去。
不多時,他的手下員工就找來了一把榔頭,我拿起榔頭,二話不說,一下子對著手鐲砸下。
玉石之類的飾品本就脆弱無比,在我這憤然一擊之下,成為粉末,從裏邊流出一滴腥紅色的液體,緩緩滑落。
我眼疾手快,拿出一張黃紙,接住那滴尚未落在地上的液體,咬破食指,畫寫一個血符在黃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