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在眼裏,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假如此時不走,可能就真的再也走不了了。
於是,我二話不說,手掐指決,捏成蓮花狀,口中默念十字真言,腳踏天罡七星步,邁出一個‘之’字形狀之後,到了七星毫的麵前,我深呼吸,穩穩的握住七星毫的筆杆。
熟悉的氣息再次傳來,一筆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
下一刻,我一把將七星毫從陣眼拔出。
七星毫作為這處陣法的陣眼法器,至關重要,如今陣眼法器被我忽然拔出,快速運轉的困靈大陣一下子失去控製,劇烈的震動起來。
陣法中的天罡正氣受到顛簸,開始翻江倒海起來,濃鬱的天罡正氣緩緩的朝著一塊凝聚起來,慢慢的變成一個球形,一絲絲淡紅色的絲線一點點的遍布到球形的表皮,朝著裏邊慢慢的滲透進去。
我看在眼裏,冷汗再次流下,果然不出所料,這處困靈大陣已經徹底失去控製,過不多時,就要發生大爆炸。
事不宜遲,我二話不說,將七星毫裝進口袋裏,手掐指決,腳踏天罡七星步,沿著陣法的生門狂奔而去。
每一處陣法,有死門,也有生門。
這處困靈大陣也是如此,我布陣之時,為了以防萬一,也給自己留下了一條後路,將生門留在了陣法的正東邊。
展一笑正在大陣之外的東邊為我護法,我將生門留在那裏正是這個原因。
這處陣法有方圓一裏大小,我從陣眼之處跑到生門的位置,至少需要一分鍾的時間,而剛才我觀望那顆天罡正氣凝聚而成的圓球,此時已經完全的凝聚在一起,那些絲絲紅線濃鬱的如同實質,完全將那個圓球包圍,一眼望去,仿佛一個燃燒的火球。
我知道,這是困靈大陣要爆炸的前奏,我的額頭冷汗漱漱而下,咬緊牙關,發了瘋一樣的朝著生門跑去。
正在這時,那個女子好像看到了我,她忽然從遠處朝我跑來,一邊跑著,一邊對我大聲的質問著:“你這個壞人,將我春哥搞到哪裏去了,你這個壞人,還我春哥,我春哥要是有了什麼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會放了你。”
她說的怨毒無比,我一邊狂奔,一邊忍不住身子顫了一顫。
我忍不住回頭望去,那個女子追了我幾步之後竟然慢慢的停了下來,她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那笑容很是冰冷,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我碰觸到她的眼睛之時,口中忍不住脫口大喊:“這座陣法將要發生爆炸,想要活命,就跟在我的身後一直跑下去。”
然而,那女子似乎傻掉了一樣,她詭異的看了我一眼之後,忽然扭頭,朝著陣法深處跑去,幾個呼吸而已,就消失在了翻滾的天罡正氣之中。
我看在眼裏,愣了一愣,尚未回過神來,緊接著我就感到大地似乎輕輕顫抖了一下。
我大驚失色,這是陣法將要爆炸的前兆,假如我所料不差,不出一分鍾,這座陣法就會爆炸,到時候,這裏任何有生命的物體,都會被炸的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我隻是愣了一下,就立馬扭頭再次朝著生門奔去。
數百米的距離,我眨眼之間已經奔到,遠遠的,陣法之外焦急張望的展一笑已經清晰可見,這個憨貨,生死攸關之際,還在婆婆媽媽,等著我一起逃命,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他焦急的樣子之後,我的眼中忽然升起一片霧氣。
我悄不經意的拿起衣袖一抹眼睛,深深呼吸,幾步跨到生門,照著九宮之勢,踩著天罡七星步,走出九步之後,已經沿著生門,出了困靈大陣。
我剛一走出陣法,展一笑就看到了我,他驚喜的一把拉住我,上下打量著:“風哥,你沒事就好,你不知道,我剛才可擔心壞了,你站這裏看看,這處陣法都顫抖成啥樣子了,我真的很怕你在裏邊出了啥事情,那樣我就連個交心的朋友都沒有了。”
他說的很是傷感,也很是煽情,我聽的也是心中一暖,可是此時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我身處陣法之外,看到抖動的如同車震一樣的陣法之時,臉色再次猛地一變。
我一把拉住展一笑的手,邁開雙腿,就朝山下狂奔而去:“你個憨貨,一天到晚逼逼叨,逼逼叨,都快沒命了,還給我玩煽情,趕緊給我玩了命的跑,其他的啥都別想,先保住這條爛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