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現的這種情況,使得我大驚失色,真沒想到,這個玩蛇人所謂的血魔幻影之術,竟然如此的詭異,一個真身,在快速移動中,帶出一片片的殘影,仿佛出現無數個玩蛇人一樣,讓我忍不住一陣頭疼。
就在我被這突然出現的一幕弄的心神大亂之時,快速旋轉的人影之中,忽然伸出一隻胳膊,鋒利的指甲泛著血紅的煞氣,奇快無比的朝我喉嚨刺來。
那速度實在太快了,甚至於我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五根血紅的手指已經到了我的麵前。
就在這危急關頭,我的腦子忽然變得一片空明,眼前的視線變得清晰無比,先前的那份雜念統統被我驅出腦海,早已聚集在右手的元氣,到了此時,終於發揮了作用。
我抬起手掌,元氣溢出,牢牢的鎖住那隻刺向我喉嚨的胳膊,雄厚的元氣如同一把鋼鎖,使得玩蛇人的那隻胳膊,距離我喉嚨數寸之處,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這隻胳膊乃是實體,無疑正是玩蛇人的真身,我抓住這個機會,空著的左手出手如電,一根桃木釘一下子釘在了這隻胳膊上。
血氣之中,一聲慘呼傳出,一個身影一下子蹦了出來。
隨著玩蛇人的真身現形,那些迷惑我心智的幻影也隨之消失不見,周圍的一切又清晰起來。
我的那根桃木釘,被我事先加持了元氣在裏邊,專破邪煞之物,如今這個玩蛇人施展血魔幻影之術,使得自身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體內邪氣凜然,桃木釘的天罡之氣鑽入他的胳膊之後,沿著他的經脈一路蔓延,將他體內的血煞之氣嚇得抱頭鼠竄。
再加上先前我祭出的那兩記真言符籙,將他的肚內五髒六腑傷害不淺,以至於使得他這邪術還未發出該有的威力,就被我破了。
然而,玩蛇人此時雖然一臉的冷汗,可是眼中的血紅氣息卻好像更加濃烈,他喉結上下滾動,不時的怒吼著,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看我的眼神裏冒著凶光,一眼望去,無比的慎人。
而他身上的血煞氣息,此時隨著邪術的失敗,在慢慢的消散著。
隻是令我大感意外的是那些血蛇此時似乎並無大礙,仍舊在他身上來如蠕動著,密密麻麻的,一眼望去,惡心至極,真不知道這些寸許長的凶煞之物,他從何處得來的。
而且,這些血蛇明明都是一些陰邪的髒東西,靠吸食人血為生,吸附在他身上之後,為何反而不見吸食他的熱血呢?
這個玩蛇人雖然死不足惜,可是他身上的秘密,還是令我忍不住暗暗思量,此人到底是何來路,以至於會擁有這些不該存在世上的陰邪玩意。
先前,我曾經聽他所說,他家中族人甚多,聽他的語氣,似乎他的長輩之中有什麼不好惹的人物,當時我也並未放在心裏,現在看到那一蛇皮袋的血石,還有這血魔幻影邪術,再加上那些第一次看到的無數條帶著邪氣的血蛇,使得我不得不再次謹慎對待此人。
他一人死了倒是沒有什麼,我就怕今日假如將他殺死,引出他後邊的厲害人物,日夜不休糾纏於我,那樣可就麻煩大了。
而且,像他這種邪道中人,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想來他的家人應該也都不是什麼太好的貨色,萬一今日將他斬殺,他的家人對我的親朋好友使壞怎麼辦?
有了這層顧慮,我不由的一陣猶豫,此時他的脈搏掌控在我的手上,我手中的元氣死死的鎖住他的胳膊,他怎麼晃動都無法抽出,想要結束他這條罪惡的生命,我隻要施展法術,通過元氣,將他的脈搏震碎即可。
脈搏一碎,心髒就會停止跳動,此人也就算是徹底死去,我也算是除了一害。
可是,先前的顧慮使得我猶豫不決,此人到底是殺或不殺?
正在我皺眉苦思之時,慘嚎之中的玩蛇人忽然大聲喝道:“既然你想搞死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老子的血魔幻影之術使得不太嫻熟,被你破解,我輸得心服口服,可是老子行走江湖多年,你真的以為我就這一樣本事麼?我這就讓你好好開開眼界,告訴你什麼才是我們朱家一脈的鎮族之寶。”
說完,他的身子忽然顫抖起來,整個人就像發了瘋一樣,搖頭晃腦,大聲吟唱,嘴裏含糊其辭,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念誦咒語,隻是他的發音比較奇怪,而且是用地方土語發出的,我一句都沒聽懂。
可是,當我看到他身上那些蠕動著的數千血蛇,在聽到他的吟唱咒語之後,昂起頭顱紛紛朝我射來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念的是什麼玩意了。
他在念驅蛇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