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著說道:“聽你這樣一說,我的脖子還真的有點癢癢了,對嘞,扭斷我的脖子之前,我很想知道那個女孩子的死亡,到底與你有沒有幹係?”
玩蛇人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凝重神色:“那個女孩子是個好孩子,隻可惜她生錯了家庭,認錯了親爹,你猜的沒錯,她的死的確和我有關,她手腕上戴著的那串手鐲你可曾見過?”
我的眉頭皺起:“手鐲?”
然後,我忽然想起,數日之前,徐友德曾經和我說過一事,當時我問他徐敏身上可曾帶有血玉之類的飾品,他對我說徐敏前些日子忽然多了一條手鐲,當時他也沒有在意,隻是以為那是一件普通的飾品而已。
當時我聽完之後,雖然對那條手鐲已經有了疑心,可是因為這兩天一直在忙著徐家祖墳和徐家祖宅血石的事情,並未來得及去看一眼那串手鐲的樣子,現在聽到這個玩蛇人忽然提起這條手鐲,我才想起這事。
我點了點頭:“怎麼?難道說那條手鐲也是出自你手不成?”
玩蛇人說道:“你猜的很對,那條手鐲也是血玉打磨而成,和她母親那條吊墜一樣,事先被我藏了一滴‘聚陰散’在裏邊,她開車之時,手鐲裏邊的氣息,吸引到一條鬼魂,當時那個鬼魂附身在她身上,她神智不清,所以才會出了車禍,死於非命。”
聽他親口承認之後,我的雙眼忽然猛地睜開,死死的盯著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你為何要這麼做?她還隻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女,涉世未深,幹淨的像是一張白紙,你的心腸為何如此歹毒,你的心是黑的嗎?”
玩蛇人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要怪隻能怪她自己生錯了家庭,她假如不是徐友德的女兒,她一點事情都不會發生,她會像無數的女孩子一樣,快樂的成長,找個喜歡的男朋友,然後結婚生子,白頭到老,她本不該死,這一切都是徐友德的錯,是徐友德殺的她,你不要怪我。”
我深深呼吸,身上的殺意越來越濃:“隻是為了一塊虛無縹緲的石頭,就可以設下如此喪盡天良的毒計,不惜奔波千裏,也要滅人滿門……你是從地獄逃出的惡鬼嗎?”
玩蛇人聽到我的這話之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的聲音本就難聽,如今大笑起來,在這深更半夜,荒山老林之中,如同夜梟哭啼一般,聽在耳裏,倍感難受。
我強自鎮定心神,遠轉元氣,手掐蓮花印,口中念動十字真言,忽然,舌綻春雷,大喝一聲:“破!”
這聲‘破’字真言如同實質,朝著四周擴散而去,玩蛇人如同被一把捏住了喉嚨一樣,囂張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一口氣息被我的‘破’字真言硬生生的逼回肚裏,氣息瞬間紊亂,大聲的咳嗽起來,黝黑的臉上憋得通紅。
此時我已經從他嘴裏,得到了自己這些日子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他並未對我有所隱瞞,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所做所為,痛快的我都有點束手無策。
我本以為,想要查清這些問題,定然會費一番手腳,沒成想,所有問題,就在今夜,就在這座大山之中,迎刃而解。
對於他的坦誠布公,我甚至都有點懷疑,他是太過狂妄,認為我無可奈何與他?
或者此人本領深不可測,告訴我所有事情之後,有信心將我一舉拿下……
玩蛇人咳嗽一陣子之後,背脊慢慢挺直,他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殺意。
他的雙眼忽然變成血紅色,死死的盯著我,嘴角咧出一絲獰笑:“你想要知道的答案,我都已經告訴與你,現在你滿意了嗎?”
我深深呼吸,身上元氣悄悄運轉:“我很滿意,非常滿意,做了壞事,還敢如此一五一十坦誠說出,你是我見過的第一人。”
玩蛇人嗬嗬笑笑,臉上忽然出現一絲絲的黑氣:“既然你對我的坦誠布公感到很滿意,那麼,我也希望你接下來的表現……同樣能夠讓我滿意,嗬嗬,你眼睛瞪大一點,現在該我出手了。”
說完,他將背上的蛇皮麻袋放在地上,打開袋子,將裏邊的血石一塊一塊倒了出來,我數了一下,足足九塊之多,每一塊都有拳頭大小,九塊血石聚集在一起,那股子濃鬱的血煞氣息,向著四周蔓延開來。
玩蛇人深處血煞氣息之內,臉上的絲絲黑氣越來越濃,整個人變得不真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