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中一陣惆悵,白東菊和陳家福已經西去數日,這輩子是再也無緣相見了,一絲淡淡的落寞襲上心頭。
展一笑看到我的情緒莫名的失落下來,知道自己的話勾起了我的傷心,他慌忙換個話題,說道:“對嘞,風哥,你和徐友德說明日午後幫徐敏下葬,有沒有想好安葬在何處?”
我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長歎口氣,說道:“天罡地烈大陣一直在運轉著,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徐家祖墳裏的煞氣,應該已經被清理的七七八八了,我前日在那處祖墳之內,已經看到一處風水上佳之處,明日午後,我作法超度,將徐敏遺體葬在那裏即可。”
展一笑也是歎了口氣:“多好的一個小姑娘,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還沒好好綻放就枯萎了,唉,真是造孽啊!”
我淡然的看了一眼店外的天色,此時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冬天天冷,北風呼嘯,外邊巷子裏的落葉被寒風刮起,漫天飄舞,仿佛搖曳的枯蝶,更顯一分蕭瑟。
正在這時,我的雙眼忽然微眯起來。
漫天飛舞的枯葉之中,一個身著運動服的年輕人,朝著這家小店慢慢走來。
他走的很慢,似乎像是在閑庭信步一樣,背上背著一個雙肩包,稚氣未脫的臉上,帶著三分青澀,二十出頭的年紀,卻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他的長相很是普通,並無任何奇特之處,就和無數的普通人一樣,扔到大街上,就會很快在人海裏消失無影無蹤的那種。
可是,當我看到他穿過漫天枯葉,穿過漫天肅殺,走進這家店鋪的時候,我還是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這個年輕人,道行不淺,恐怕不在我下。
剛才他走在漫天飛舞的枯葉之中,那些飛舞的枯葉方一靠近他的身子,就會被他身上的無形氣息震的粉碎,單單他的這身澎湃的元氣,就已經不容小視。
展一笑也感受到了這個年輕人的不同之處,悄悄的拉了我衣角一下,朝著走進店內的年輕人努了努嘴。
我淡然的點了點頭,表示我已經感受到了。
這個年輕人走進店內之後,像是進了自己家一樣,微微一笑說道:“大家都在啊,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本來正在玩遊戲,玩的正開心的時候,忽然被大伯打斷,說是一個姓黃的老板,遇到了一點麻煩,讓我前來處理一下,不知道哪位是黃老板啊?”
聽到年輕人的話後,店內眾人都是愣了一愣。
我和展一笑對視一眼,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就是黃泰來請來對付我們之人,此人一身元氣如此澎湃,當不是無用之輩,等下出手應對之時,恐怕要小心一些了。
黃泰來明顯也是一臉的懵逼相,他疑惑的看著年輕人,說道:“我就是你口中的黃老板,不過,我喊來幫忙的不是郭大師嗎?他怎麼沒來?你又是誰?”
年輕人笑著說道:“郭大師是我家大伯,今天因為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忙活,無法抽身來此幫助黃老板,就喊我過來看看怎麼回事,我叫郭小虎,是郭大師的侄子。”
黃泰來臉色有點難堪,不悅的說道:“憑我和郭大師的交情,輕易不喊他幫忙,想不到好不容易喊了一次,還放我鴿子,派個後輩搪塞與我,這是什麼道理?難道說,我請他幫忙,不給他好處不成,上一次,他來我家,看上了我珍藏的那件清朝玉扳指,我二話沒說,就白白送給了他,現在我攤上麻煩了,請他過來幫忙,就這樣隨便喊個後人打發與我,郭大師也未免太不夠意思了吧!”
郭小虎安靜的聽完,臉上笑意不變,說道:“黃老板莫怪,我家大伯今日真的有要緊事情,抽不開身,對嘞,莫非郭大師看我年輕,不肯相信我的本事?”
黃泰來看了年輕人一眼,說道:“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怕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等下鬥不過那兩個惡人,他們二人心腸很壞,下手很重,我怕你招架不住之時吃了大虧,那樣我就沒法和你大伯交代了,你看看我的這張臉,全是他們打的,這兩人下手老狠了,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一點。”
郭小虎轉過身子,似乎這才看到我和展一笑一樣,他對著我們指了指,問黃泰來:“黃老板,可是這兩人將你打成這副模樣?”